裴正章得知萧玉竹救了个女孩并带回家住,命暗卫查清底细。
江小风住在萧玉竹家里,萧玉竹第一时间请了谢临过来为她诊治伤,虽然己有大夫看过并开了药,萧玉竹还是更相信谢临的医术。
谢临微调了药方中的几味药,经过几天的调理,江小风己经好了许多,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有些不利索。
萧玉竹今天去饭馆,她在家里也不会闲着,不是打扫院子,就是喂鸡,君宝养的雪团也喜欢跟在她身后叫个不停。
江小风喜欢雪团,总是将它喂得很饱,眼看着猫脸胖了一圈,萧玉竹劝阻她不再喂多了,不然君宝回来该不高兴了,那小子别看人小,其实骨子里是个看颜值的,对自己的容貌很是在意,上次她去书院,君宝偷偷告诉她,自己肚子上的肉好多,书院里吃得太好了,语气里有几分懊恼呢。
鲁镜池的马车停在“心语”门前,他撩开布帘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虽然改了名字,可是装修风格并没有变,他能看出这里以前是青楼,心里莫名有丝失落,他放下手,布帘也随之滑落,车厢里暗了几许,他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冷漠。
既然收了银子,自然该办事,鲁镜池弯腰出了车厢,撩袍下车,车夫赶紧为他放好马凳。
小童身后背着包袱,也跟着跳下车。
鲁镜池站在门前看着新换的门头,抬脚跨过门槛,里面立即有花姿招展的姑娘过来相迎。
“客官,里面请,请问您喜欢楼上还是楼下……”
“我找你们老板。”不等她说完,鲁镜池截了她的话。
姑娘听他说找羽澜,不敢耽误,马上提裙上了楼梯,去往羽澜的房间,她每天中午都有午睡的习惯,现在正在床上睡着,姑娘轻摇了她几下,羽澜睁开眼睛。
“楼下有位先生指名找您。”
羽澜只好拢好衣衫,穿好鞋子,对镜整理一番,端方下楼。
鲁镜池背对着她站在庭院中,打量着西周的格局,羽澜下楼看到他的背影,并没有认出他,只见他一身深色长袍,腰间系着革带,身姿挺拔。
他身边的小童她是认得的,他仰着一张小脸看着她,双手紧紧抓着包袱。
鲁镜池听到羽澜下楼的声音,转过身去,看到她翩然而来,身着蜜合色长裙,挽着半臂,头上珠钗轻晃,她提裙而下,半臂坠在她身后优雅轻曳。
“鲁先生来了?”羽澜走近他,福了福身,唇角带着温和笑意。
鲁镜池虽然性格粗放,从小也是饱读诗书,家教甚严,他没想到面前这个温婉女子竟是青楼老板,如若知道他必一口回绝。
鲁镜池眉间隐有怒气,羽澜那天并没说清,有意隐瞒,他看了一眼羽澜,心道这女子心机深沉。
羽澜没发现他的神情有异,看到他很是高兴,忙引他到厅堂。
鲁镜池回绝,“还是先干活。”
小童将包袱打开,鲁镜池取出罗盘找到中心点,开始测量,羽澜站在他身旁没有出声,看着他专注地在纸上记着什么。
他又从包袱里拿出个东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羽澜好奇,又不敢问,悄悄问小童那东西的作用,小童没有回答她,只是让她要相信先生。
羽澜看着鲁镜池一脸冷漠,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开心,轻轻吁出一口气。
鲁镜池忙活完,将工具放回包袱,小童系好包袱背在自己身上。
羽澜请他去厅堂,鲁镜池随她而去,她在前面引路,他落后于她两步之处,尽管如此,她身上的花香还是阵阵飘来,令他眉头微皱。
进了厅堂,羽澜命人上了香茶。
鲁镜池撩起袍角,落坐,羽澜坐在她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张黄花梨木桌案,茶香袅袅,轻烟飘浮在两人中间,像蒙了一层轻纱。
鲁镜池不想浪费时间,冷冷开口:“你这里的格局我看过了,有些地方需要调整,大概需要半月时间,我将所需物品写给你,你买来后我就可以开始。”
羽澜说好,鲁镜池提笔写下,写好后将纸推至她面前。
羽澜拿过一看,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有粗盐、铁钉、还有一些中药,不过数量却有明确要求,她叠好后收入袖中。
“没想到鲁先生来得这样快,我来安排先生的吃住,不知先生有什么忌讳?”
鲁镜池看她一眼,“不必了,我自有地方住,明天我会来亲自监工,首到完工为止,至于你说的升降梯,我的实验失败了,无法实验你的想法。”
“哦。”羽澜轻声应下,有些淡淡失落。
小童匆匆看了一眼鲁镜池,眼神诧异。
羽澜很快她收敛情绪,笑问鲁镜池住哪里,明天是否需要人去接,鲁镜池说不必,他在城中有宅院。
羽澜轻轻点头,总觉得今天的鲁镜池和那天不一样,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动动唇,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鲁镜池起身说该回去了,明日一早他就来。
“干活的工人你要事先找好,五个壮汉就可以应付。”鲁镜池不忘交待。
“好的。”羽澜心不在焉地答着,早年就有护院,这个不是问题。
羽澜想送鲁镜池回去,鲁镜池止步,“姑娘请回吧。”
羽澜只好止步,看着他和小童走出大门,上了马车,不一会儿,马车驶出她的视线。
羽澜这几天还有好多新的想法,本来想见到鲁镜池时一并告诉他,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态度,她只好作罢,自嘲一笑。
萧玉竹来的时候,羽澜正出神地望着门外,萧玉竹将新做的果丹皮呈到她面前,“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羽澜眼神回转,看着萧玉竹提着的食盒,拉她上楼去自己的房间。
萧玉竹进了屋,放下食盒,从里面取出果丹皮,撕开包装递给羽澜,“快尝尝。”
羽澜接过放入口中,酸甜可口,提神开胃,果真是上好的零食,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萧玉竹,赞叹道:“这是用山楂做的?你真厉害!”
萧玉竹抱着双肩一抖,“这种话还是留着说给鲁先生听吧,我就算了。”
羽澜听她说起鲁镜池,心里一阵不适,想起刚才的事,她将手中的果丹皮放在碟子中,手指沿茶盏边缘打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玉竹看出她兴致不高,“今天怎么了?”
羽澜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