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二十三号。
左断臂考虑了一晚上,终于答应了沈锋的约定:
“喂,你莫要骗老子,不然老子一定跟你同归于尽。”
沈锋笑道:
“好,从下个月开始,每月二十三号放你一天自由,但如果你趁着自由时间逃跑了,那怎么办?”
“哼!”左断臂冷哼一声,
“既然答应了你,就算不爽也必须遵守,老子堂堂正正,不可能干那般龌龊之事!”
“那行,以后就叫你堂正吧,有个名字好称呼一点。”
堂正没有意见。
沈锋和它击掌为誓,定下约定。
堂正放弃反抗,沈锋轻松控制住它。
刹那间,堂正的痛苦清晰传来,剧痛让沈锋表情一抽,连忙断开连接:
“我靠,你这么疼?”
“艹!!!”堂正破口大骂,
“还不都是你他妈弄的!也就老子能忍!赶紧想办法把老子治好!”
沈锋对治疗这事儿没辙,只能请求艾尔琳想想办法。
艾尔琳仔细检查了一下堂正:
“要想在短时间内治好这种伤势,得找一个会疗愈魔法的人,岛上好像只有欧文掌握。
“如果简单固定包扎一下的话,我就可以。”
沈锋指望不上欧文,只能拜托艾尔琳简单处理了一下它的伤势。
十多分钟后,堂正被木板和绷带完全包裹住,只有一根中指能动弹,其余地方全被固定死。
“完成了,这个方法只能让伤势不再继续恶化,只能靠自愈慢慢恢复了。”艾尔琳把剩余绷带收回抽屉,
“银鬃借给你用,今天我去城里找找看,断肢们逃到墨托城里也说不定,顺便观察一下云边教堂周围布局。”
“好。”
准备好之后,两人出门,分头行动。
沈锋带上两条胳膊以及转圈巨人前往矿场,艾尔琳徒步去城镇逛逛,搜寻断肢。
至于右断腿,沈锋现在用不上,让它留在家里看门。
没多时,克拉矿场出现在他视野范围内。
这座矿场占地面积很大,入口到处都是,主要矿产是黄铜和铁。
沈锋找到一处小山堆背,隐蔽性不错,银鬃和堂正以及转圈巨人留在这儿,他和残辉一起行动就行。
一头一手加起来体积不大,只要勘察行动到位,很难被里面的工人发现。
残辉架住沈锋脑袋,剩下指头抓地移动,一溜烟从小门钻入矿场。
沈锋目的非常明确,尽量去寻低矮地方,寻找属于自已时代的产物。
————
裁决团办公室。
托马已经汇报完这两日的跟踪情况:
“……目前为止,森德部长挺正常,没有值得怀疑的动作。”
贝内特问:
“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审判庭,和审讯部的人对接刚刚抓到的犯人。”
“嗯。”贝内特深吸一口烟,
“有时候越正常,反而越不正常,托马,你是干这行的天才,继续跟踪调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事儿办好,我保你升职加薪。”
“明白,谢谢大人!”托马一脸激动,慢慢退出办公室。
门关上后的下一秒,他表情恢复淡定。
办好这事?升职加薪?
换做两天前,托马对此深信不疑,但现在来看,鬼才信啊。
他要走自已选的活路。
托马离开审判大楼,继续找机会与森德接触。
————
审判大楼左侧是医院。
对接完犯人后,森德来到此处,向前台问清楚坎伯兰的病房。
住院楼三层305房间。
森德推开房门。
屋内空间宽敞,空气清新,一股芳香味。
全身缠满绷带的坎伯兰正靠在病床上,抱着洋娃娃看书。
“阿拉?森德先生……”坎伯兰注意到来人,当即抱怨道,
“你可害惨我了,要不是你把拉文纳抓来,我能受这罪啊。”
森德说:
“你还是这样看着顺眼点。”
坎伯兰撇撇嘴:
“你找我干嘛?”
森德不卖关子,直奔主题:
“沈锋的遗物在哪?”
“什么沈锋?谁是沈锋?”坎伯兰眨眨眼,一脸无辜。
森德拉来张椅子坐下:
“拉文纳。”
“哦哦哦!你说那小子啊。”坎伯兰放下书,
“你要他遗物做什么?”
“你不用管,告诉我就行。”
“凭什么告诉你?死囚的东西都归我所有,这是我监狱部一直的规矩。”
森德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坎伯兰不吃他这一套,嘴巴滑溜得很:
“怎么着,想动手打我?这里是审判庭!你敢对我动手吗?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你能怎么着?”
他这副贱贱模样,换做旁人来八成是要被气的牙痒痒,可惜他面对的是森德。
森德从口袋里摸出个迷你洋娃娃,看模样是位演唱的歌姬。
“桥康妮?!”坎伯兰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喂喂喂喂,你怎么会有桥康妮的形象玩偶?这不是全球限量款吗?连我都只有一个啊。”
森德学着他贱兮兮道:
“我当然没这玩意,这是从你家偷来的,你要是不说,我就把它弄坏。”
坎伯兰当场红温,牙气得发酸:
“你……你……你!你卑鄙!你无耻!还给我!”
森德反手把玩偶装回口袋:
“用情报来交换。”
坎伯兰怒道:
“你身为禁军部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好意思吗!”
“哈哈,我脸皮厚,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什么手段不敢用?”
“呵,就算你拿桥康妮威胁我,我也不会交换。”
坎伯兰一口咬死情报。
他不想透露的原因很简单,沈锋留下的遗物里有能够反弹魔法的长剑,光是这样一个魔法道具,其珍贵价值就已经能和桥康妮玩偶相提并论。
但反弹长剑只有一把,桥康妮玩偶毕竟不止一个,坎伯兰心中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反弹长剑。
森德有点意外,他原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坎伯兰应该会妥协,没想到这回他竟然这么硬气:
“你认真的?”
坎伯兰冷哼以示回应。
森德叹了口气,站起身:
“我是不想把我们的关系闹太僵,但你这么执着,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你要干什么?”坎伯兰只觉背脊发凉。
森德邪邪一笑:
“放火,把你一屋子娃娃全烧干净,你知道的,我这人报复心特别重,你不告诉我情报,我挺难受,我想让你也难受难受。”
坎伯兰张大了嘴。
他早就听闻森德冷血无情的一面,只是没想到自已竟然亲身体会了一遍。
他那一屋子玩偶价值连城,就算给他十把反弹长剑,也远远弥补不了。
坎伯兰强行咽下这口恶气,拿出一把钥匙:
“东西在我家地下室,地下室在我家后院井底,我警告你,只能去拿拉文纳的遗物,不准动其他东西,也不准动我家娃娃,否则我跟你拼命。”
森德接过钥匙:
“谢谢。”
“这个仇我记下了。”坎伯兰伸出手。
森德把桥康妮还给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