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栗莉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刘浪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死?”
听到栗莉的话,刘浪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放心吧,不会的。”
这是他第二次和栗莉的肢体碰触,而这一次,她显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应激。
刘浪勾了勾唇角。
他当然在说谎,因为如果不会死,那他何来的九世。
但是即使会死,他也愿意让栗莉活在一个梦里。
哪怕这个梦,是用谎言来编织的。
“好了,栗莉,深呼吸,放轻松。”
“情绪是会传染的,你要是一首哭的话,恐怕旁边的这位姐姐,心里也不太好受呢。”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或者是兴趣吗?”
刘浪再次成功转移了话题。
栗莉抹了抹眼泪,几次深呼吸之后,情绪也渐渐稳定起来:“爱好的话。”
“考上大学之后,我也没有什么社交,平时喜欢看看剧,追追番什么的,有点宅。”
刘浪点了点头,能住在自己这个小区的,家庭条件都不错。
尤其是看上去香甜可口的栗莉,绝对是富养出来的。
“如果说特长的话,我学过钢琴,会一点跳舞,这个萧老师知道的,因为她教过我。”
说到这里,栗莉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萧韵。
“你们之间认识吗?”
刘浪微微错愕,转向一旁的萧韵。
后者点了点头,抿了一口水之后,等到把嘴里的食物完全咽下,这才缓缓开口道:“对。”
“我叫萧韵,是一名舞蹈老师,有自己的工作室。”
“栗莉曾经是我的学生。”
“你的网红店我之前也去打过卡,味道的确不错,价格也实惠。”
“只不过每次去都要排很长的队。”
看到萧韵的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似乎勾起了一些美好的回忆。
刘浪微微勾起了唇角,点燃了一根烟。
情绪的确是会传染的。
他成功打开了她们的话匣子。
用这种类似朋友之间闲聊的方式,来放松她们内心的戒备。
如果她们一首处于抗拒或者恐惧的状态,会非常影响自己进食的体验和心情。
经历了太长的末日后期,他己经很长时间,没有再看到眼里还有光的女人了。
无论男人女人,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麻木,透露着绝望。
相互之间,沦为了各自泄欲的工具。
麻木不仁,行尸走肉。
即使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刘浪,在面对那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谁都可以的工具。
内心根本难以提起任何胃口。
重生有着重生者的优势。
失去记忆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至少谈到“活下去”这个话题,栗莉和萧韵的目光里,还带着深深的希望。
所以对刘浪而言,此时的萧韵和栗莉,都是无比珍惜的“食材”。
“萧韵,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刘浪咽了口啤酒,淡淡地瞥向萧韵。
萧韵很难理解,他是如何用这种平和的语调,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刘浪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所以朝着萧韵轻笑道:“当然,你不想说的话,也不勉强。”
相比于栗莉,他的确在提防着萧韵。
他努力不让对方察觉,所以反而会在潜意识中,施加于谈吐之中,会给对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栗莉或许很难察觉,但是心思细腻的萧韵,却能敏锐的感知到。
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以及娇躯的轻颤,都能体验出来。
萧韵,她对自己,对这个环境,有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或许,她在时刻提醒自己,该要用如何得体的态度,来面对自己这个掌握着她身杀大权的陌生人。
“其实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萧韵苦笑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
“我和我老公是我在大学毕业晚会上认识的。”
“他大我十二岁,但是很富有。”
“我家里人生意出现了一些状况,而他刚好在这方面对我们家有帮助。”
“然后我就答应了他的追求。”
“我结婚很早,但是一首没有小孩。”
“到底是谁的问题,我也不清楚,但是因为这件事经常受到公婆的诟病。”
“自那之后,他就不经常回来了。”
“至于他外面有没有人,我也无所谓了。”
“我的婚姻本就是一场错误,但这个错误却要一首延续。”
“我不敢和任何人说,也有人追求过我,但为了我爸妈,为了自己的想要的物质生活,我也实在没勇气和我的丈夫离婚。”
“后来,我拿他给我的钱,自己开了一个工作室,也算是拿工作和汗水,来填补我原本就空虚的生活。”
“我想得很开,在婚姻乃至人生这场命题里,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哪怕没有感情,至少我得到了钱,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
“我是个小富即安的人,所以平时在家的时候,会囤一些物资。”
“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我老公在末日来临的那天,久违的回到了家。”
“但是我一个人的口粮并不足长时间供应两个人。”
“我把自己的口粮给了他,他竟然为了一包泡面,一瓶水就这样把我卖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韵香肩微颤,泣不成声。
刘浪轻轻拍着她的粉背,柔声安慰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通过暴食之触的吞噬,他融合了702室小伙子的记忆。
自然知道,萧韵的一切,都是被702预谋了。
明明702己经把楼道上的丧尸全部肃清了。
还故意让萧韵的老公,把她送下来,并且亲自把她关到笼子里。
这种恶趣味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萧韵对她自己的老公,彻底死心。
刘浪继续安慰道:“从今天起,我们告别过去。”
“既然你们把命运全部交给了我,那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但是同样的,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看着萧韵和栗莉各自抹了抹眼泪,无比郑重地朝自己点了点头。
至此,他知道,该图穷匕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