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晖堂内,洛言昭始终目光温和的看着林怜心,像看耍猴戏一般。
她知道父亲心中有一杆秤,上面是她和林怜心母女,谁的砝码多,他便偏向谁。
“母亲,我们今日真是心有灵犀,竟然同时来找父亲。”洛言昭笑得眉眼弯弯。
但林怜心却笑不出来,她还震惊于洛言昭是如何好端端站在此处的,还穿的如此花枝招展。
她明明受了很重的伤!
她昨天专门遣人探查过,洛言昭身上有大大小小足足十多道伤口。
有一些甚至深可见骨。
她是怎么做到的!
林怜心觉得自己见鬼了。
这边,洛锦丰见她一首不说话,本就不耐的心情更加烦躁,他本想让她回去,但又碍于林怜心身后的势力,只能强忍下,开口问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怜心这才回神,转过身看向坐在上首的洛锦丰:“官人,妾身今日来是想求您能否给容儿赏赐,毕竟她昨日遭难,今日都还怕着,妾身看着她是实在不忍心。”说着,就要用手帕拭泪。
但洛锦丰却不买账,他始终冷眼看着她:“夫人真是慈母,如此爱女心切……。”
林怜心听见丈夫夸她,刚想回以微笑,但嘴角还没勾起,笑容便僵在脸上。
“只是夫人,主母一位,最是公平,可不要厚此薄彼,恐遭人议论。”
这话是在敲打她。
林怜心神色一凛,不自觉看向洛言昭。
这小蹄子今日吹了什么耳旁风,竟哄的洛锦丰如此偏袒她。
“是……官人,是妾身考虑不周了。”林怜心恨得咬牙,但面上还是温柔模样。
“那就这样安排吧,昭儿和容儿同时受难,此事恐是祭祀不善引先人恼怒,你先代两人去灵武寺祈福,也算是求先人原谅,其余事项由吴起处理。”洛锦丰严肃道。
林怜心闻言后腿下一软,险些站不稳。
这是知道她做的什么事了!多半是那洛言昭告的状!
要她去灵武寺给洛言昭祈福?
休想!
林怜心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气极,最后忍了又忍才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是,还是官人思虑周全……”
说完便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站着也不走。
洛言昭心下明了,这是嫌她碍眼,赶她出去。
她也不恼,父亲刚才特意提及公平,也就是默许了她的要求,所以她现在的价值大于林怜心母女的价值,就算后续林怜心再和父亲提及马花宴一事,她相信父亲也会多加慎重考虑。
洛言昭抬手行礼,在洛锦丰和林怜心的注视下离开:“父亲母亲议事,女儿先行告退。”
今日经过昨日这件事,她和林怜心母女俩的关系算是彻底断了个干净,要不是顾及父亲,两人估计连表面的窗户纸都守不住。
但她现下也不着急,复仇得慢慢来,她们上辈子是是如何对待她的,她这辈子也要一一讨回来。
另一边,洛言昭走后,林怜心又回到了花枝招展的样子,扭着细腰来到洛锦丰身边。
“官人,妾身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与你商议。”林怜心俯身下去,双目含情。
但洛锦丰却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不就为了花宴主帐名额吗,去年就为这事跟他闹了好久,今年还来。
要是今日之前,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今年让向垂容前去,虽然向垂容不是他亲女,但听吴起说,她性子温和,端庄有礼,在外名声比洛言昭好很多,认识的官眷贵女也更多,确实更适合这样的名利场。
而且如果洛言昭真的留下遮不住的伤疤,也只有向垂容更合适。
但是……
洛锦丰想起洛言昭跟他说的条件,太过。
那可是心清居士,国公府如果与她攀上关系,相当于彻底跨越了文武鸿沟,让国公府的未来变得不可限量。
洛锦丰默不作声,在心里斟酌,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一切都待洛言昭拜师结果有了再说。
洛锦丰微抬头让林怜心继续说。
林怜心浅笑:“官人,妾身是想与你商议今年皇家花宴女眷人选,现在昭儿受伤,难免留疤,这样外人看见了恐遭议论,对我们国公府的名声也不利,
可否今年让容儿代为参加,容儿近年来与多位官家小姐私交甚好,容儿国色天香,文采斐然,定不会叫国公府丢脸。”
说完,林怜心便靠上洛锦丰臂膀,眼中似有讨好。
“容儿……”洛锦丰呢喃:“也不是不可以……”
林怜心心中升起希望。
但洛锦丰话锋一转:“但这件事还为时尚早,现还未收到宫中请帖,一切等皇后娘娘请帖到了再说。”
林怜心气极,她愈发确定一定是洛言昭说了些她的坏话。
这贱蹄子果然和她那个短命母亲一样让人厌烦。
她强压下心中怒意,想再争辩些什么。
但不等他开口洛锦丰己经示意吴起将林怜心请出去。
“大娘子,您这边请。”吴起弓起身子,来到林怜心身边。
看来得找别的办法了!
林怜心拳头捏紧,悄悄盯了洛锦丰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