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蹭蹭怀里的屎黄色小柴犬,声音贱兮兮的:
“发财,你听到了吗?”
“你有家产继承权了,我给你的权利,不要太爱我哦。”
她又思考一下:“不,你要很爱很爱我。”
许行知:……
庄雨眠把狗抱起来左瞧瞧右看看:“许行知,原来他是你弟弟啊!”
“我夜观面相,发现他的福气将来大大的!”
“许行知,你可要小心了,他真的会抢你的家产的!”
许行知:……
许行知:我就说她是流氓吧,连狗也不放过。
晚上睡觉,庄雨眠睡床,许行知睡地板。
庄雨眠拍拍身下的床榻,单手支颐:
“许行知,你确定不上来睡?”
“你今天背了我,我很满意,所以赏你睡床。”
许行知充耳不闻,翻个身背对着她,男人睡着硬得能当断头台的地板,一整夜都无法安眠。
庄雨眠留个男人一个傲娇的脊背:“切~你下次想睡,我还不让你睡了呢!”
帝王派的暗卫每天蹲在许行知的房梁上纠结来纠结去,他在思考要不要告诉皇帝他的爱卿在外面和别的野男人睡一间屋子。
他很苦恼怎么用词比较文雅,所以暗卫每天拿着他的小本本记录下庄雨眠的一言一行,打算一口气报告给皇帝。
不料,夜深人静时,庄雨眠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仰头凝视着房梁上的一点,漆黑如墨瞳孔的瞳孔泛着死气。
暗卫屏住呼吸,也审视着床上的人。
倏忽之间,他好像看见庄雨眠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张口对他说唇语:出来。
他不动。
庄雨眠伸手指着他又说了一遍:给老娘出来。
暗卫:……
庄雨眠蹑手蹑脚翻过窗户,二人站在屋外。
她双手叉腰仰头盯住有些略显局促的男人:“陛下派你来的?”
暗卫低垂的眸子一瞥她,心里纳闷间嘴比脑子快:“你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她轻笑着走近他:“现在有了。女人的第六感准准的很安心,主要是你奸诈的视线真的很明显。”
庄雨眠不知不觉间己经悄然打破正常人的社交距离:“你准备怎么跟陛下说?”
暗卫局促不安,快速后退一步:“卑职会如实禀告。”
庄雨眠站住不动:“比如告诉他,我赖在一个男人的床上不走了?还是说我给他戴绿帽子啊?”
暗卫:……
“你是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都知道。”
“不然我就告诉陛下,你对我图谋不轨。”
暗卫慌死,矢口否认,眼睛瞪得像铜铃:“卑职没有!”
庄雨眠量他也不敢,朝男人摊开手掌心:“手给我。”
“手给我,我就信你。”
暗卫一头雾水,呆若木鸡。
男人的手原本自然下垂,听她讲话后立马把手背在身后。
庄雨眠:小样!还敢躲?
庄雨眠一把抓住他的手,污蔑道:“哇!你居然牵我的手?”
她贼喊捉贼上瘾了,手指紧攥着男人的手掌心:“现在你图谋不轨了。”
暗卫惊恐万状,挥开庄雨眠的手,男人继续后退几步,身体却猛然撞到墙上。
暗卫:到底谁图谋谁啊?该死,职业生涯中第一次被女人做局了。呜呜呜,谁为我花生?
庄雨眠顺势一屁股坐下,仰头可怜唧唧抹不存在的眼泪,未来奥斯卡影后又开始表演喽:“呜呜呜~你推我?”
“我本来就弱不禁风,你还用那么大的力气推我?”
暗卫想扶起她,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对……对不起……”
庄雨眠仰头眨眨全是算计没有真情的眼睛:“没关系,你不告诉陛下我的事,我就原谅你。”
“我不会为难打工人牛马魂的老实人的。”
男人的掌心还残存着她手心的温热,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最后他点点头。
庄雨眠满意地坐起来,拍拍屁股拍拍手,越过他回房睡觉前还不忘记调戏男人一下:“你真乖,还帅。”
“手掌结实有力,很男人。”
“放心,只是夸奖,我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我己经有好多男人了,你排不上号。”
暗卫:为皇帝奋斗之我被麻烦精女流氓缠上了怎么办?陛下呜呜呜,她在恐吓我!
庄雨眠:我天生就是来治男人的。你一看就是个迂腐传统满脑子只有杀杀杀的帅哥,笑话!姐还治不了你这个可爱可怜可找乐子的“三可”小呆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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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行知时不时拿手按摩后腰,整得许母都误会了,唉声叹气地又给庄雨眠做了顿大餐。
庄雨眠:误会好误会妙,许母做饭我呱呱叫!
吃饱喝足的庄雨眠还硬拉着伤患许行知和他的冒牌弟弟发财出去遛弯。
许行知朗目疏眉,深棕色的眼瞳厌世感满满,嘴上拒绝地毫不犹豫:“我不去。”
庄雨眠刻薄的唇也不是徒有虚表,要是再刻薄一点都能徒嘴给别人的墓碑刻字了:
“你不会腰痛的走不了路了吧?”
“啧啧啧,你真虚。”
“行吧,发财,以后就靠你传宗接代和继承家业了啊!”
“谁让你哥哥是个废物小点心呢?”
发财很有灵性地“汪”了一声,然后在地上仰头对着庄雨眠摇摇尾巴。
她摸摸发财的头:“真乖。”
庄雨眠弯腰抱着发财,蹭蹭他的小脑袋瓜,愉快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越过被忽略的许行知往外走。
许行知见庄雨眠真的不打算带他了,连忙跟上她:“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庄雨眠在心里偷笑:果然,男人最不能伤的不是身体,而是自尊心。
阑风长雨的天气放晴后,空气中有些,但气温宜人。
庄雨眠今日穿的衣服和许行知的青衫颜色很是相似,只不过衣料更华贵。
毕竟是皇宫里带出来的宝贝衣料,太寒碜了帝王拿不出手。
远在皇宫批奏折的屈泽宇打了个喷嚏。
许行知的家比较偏僻,一路上全是高大茂密的树木,玉林翠微,扶光洒洒,斑驳光影投落在男人身前庄雨眠的发丝和脊背。
庄雨眠翠袖轻扬,湘裙微动,回眸冲他明媚轻笑。
【许行知好感度+3点。】
“行知哥哥~你弟弟他要你抱着,他刚刚在我耳朵边跟我说的悄悄话。”
许行知无语:我就知道她一笑就没好事,原来是胳膊酸了想找免费的劳动力使。
庄雨眠以后千万不能做资本家,她会为了利益完全不顾劳动力牛马的死活。
许行知伸首手接过,嘴中嘟嘟囔囔:“胳膊酸了就首说,把我当傻子吗?”
庄雨眠没听清:“你说什么?”
许行知动作简明干练,抬头不语,径首往前走。
男人带着一人一狗走到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心中升腾起隐隐约约的不安感。
庄雨眠见他停住脚步:“许行知,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迎面猝然冒出来三个人站在庄雨眠对面打量着他们,领头的那人膀大腰圆,右眼皮到鼻梁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许行知眼睛一睁一闭就认出他,立马一手抱狗一手拉住庄雨眠的手腕欲逃。
刀疤男轻哼着问,语气不善:“哟,是当年那个逃走的男人。这天地实在太小了,兜兜转转你居然又落到我们手里,还记得我们吗?”
“许久不见,你是没变,但身边怎么还多了一个小美人啊?”
“你怀里的这只狗和从前的那只很像啊!”
许行知脸色煞白,惊惧悸痛在他的眼中层层漫开,庄雨眠感觉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僵硬。
庄雨眠偏生佛系十足,丝毫不顾空气中压抑的沉闷,她不需要顾及,无论什么情况,她都能应对。
女人歪着脑袋问许行知:“你们认识?”
许行知急促喘息,额头己经浮出冷汗。
他一只胳膊抱着狗,一只手紧紧环住庄雨眠的手腕骨,大步往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