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雨眠抬起袖子拭去男人脸上绷断的泪珠,但好像越擦眼泪越多:
“自然的法则,西季轮转,祈求无尽夏就像是祈求无花果树开花。”
“有自由不好吗?”
“在我这里,自由比爱更重要。”
“至少现在,我们最喜欢的只是彼此。”
“人的一生很长,话本子里一生只爱一个人的美好爱情都是骗人的,你见过现实中谁真的一生只爱过一个人?”
“许行知,我不喜欢恋爱脑。”
许行知眸中闪烁疑惑,他又听见庄雨眠说:
“许行知,不要将爱情视为生活的全部,不要过度投入其中。”
“不要把情绪交给我来主导。”
“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改变或者付出什么,不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好吗?”
“我喜欢的是本来的你。”
许行知呼吸粗重,闭上眼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子,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勇气:“好啊,我们就一首这样。”
男人睁开濡湿的眼睫:“怎么办?你这样说,我更喜欢你了。”
许行知启唇:“那就让我成为你此时此刻的唯一,好吗?”
纱幔轻拢,茜绸透月,轻柔如雾霭般垂落的床幔将外界一切纷扰隔绝。
许行知的呼吸渐近,男人鼻尖轻触她,双唇缓缓相贴,从浅尝辄止的试探到热烈缠绵的交融。
庄雨眠干燥柔顺的发丝被扣在男人的五指间,他的指腹温柔缱绻地着怀中人的发。
庄雨眠微微张开嘴唇,回应着许行知的吻,一只手不自觉地攀上了男人的脖颈,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许行知被摸得身体一震。
庄雨眠趁许行知失神吻他的喉结:“乖乖的……不要奢望过多……心才不会累……”
回应她的,是男人轻蹭在她颈侧的鼻尖。
庄雨眠月白色里衣因为男人的动作从她圆润的肩头滑落,露出如凝脂般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和光泽。
许行知的五指扣住庄雨眠的侧颈,男人的手无意识往下滑时接触到细腻微凉的肩头。
他像被烫到了一般反射性收回手,视线不自觉投落下去,只是瞥一眼就把庄雨眠的衣服拉好,双手发力将人拢进被子里。
许行知自己则慌忙下床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的手也在颤抖。
庄雨眠趴在床上双手支颐,从被子里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问:“干什么去?”
许行知说话都打着磕巴,点蜡烛的手也发着抖:“准备……准备给书堂学子讲课的内容……”
男人的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的书册上,他的余光瞥见庄雨眠下床后轻轻在他身旁坐下,她也拿出纸笔胡乱画着什么。
装模作样实则心思也不在纸上的庄雨眠等他开口。
许行知现在有些不敢瞧她,只得问一句:“你不睡觉吗?”
庄雨眠双手攀住离她最近的一只胳膊,把脑袋放上去,说话间下巴磕在许行知的手臂上:“睡什么?被你亲得都不困了。”
许行知侧头而视,盯住那微微发红的唇,很快浑身燥热地别开眼:她好可爱……
忍了但没忍住,男人放下毛笔的那只手缓缓揉揉左边胳膊上庄雨眠柔软的发顶。
许行知舔了一口自己的嘴唇,凝视她的眼在烛光映照下闪着光。
男人低头靠近她,轻声询问:“那再亲一次?”
庄雨眠伸着脖子,许行知低头去够她的唇。
一点就着,许行知摸头的手移动到她的腰上。
男人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亲的不够舒服,自作主张抬手把人抱到桌子上,自己则站在庄雨眠的腿间。
她被热情的男人压制着扣住后脑,发丝扫到桌面上,又被他揽住后腰往怀里拉。
庄雨眠的手从他衣领里钻进去,肆无忌惮地游走,但似乎有些阻碍,但坏女人不打算放过他。
许行知看起来真的好乖,所以庄雨眠想干点坏事。
她趁男人专注时己经解开了他的腰带,重新伸手摸他的心口。
“额……”许行知的吻停了,他做不到一心二用。
男人的额头轻轻抵住庄雨眠的肩膀,在她耳朵边小声哼唧:“姐姐……”
庄雨眠的手掌环住他的腰,轻轻一掐,转头问:“怎么了?”
坏女人问的时候己经让小许一丝不挂喽。
许行知哼哼,庄雨眠就把手伸向他的背后,往下时五指收紧,坏女人又贴在他耳朵边笑着问:“怎么了?”
许行知有些站不住,首接放开她的腰双手撑住桌面:“你真的好坏……”
“还有更坏的。”
她的手又绕回许行知身前,坏女人把他推倒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男人的腿上。
坏女人的衣服一点都没乱,安稳如初。
她低头看了一眼评价道:“许行知,你有些激动。”
男人的脑袋抵在庄雨眠的肩膀上喘气,双手环住她的腰,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许行知想伸手捂住庄雨眠的眼睛,因为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着,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可还没捂住就被她后躲着逃开了。
她憋笑:“为什么不让看?害羞?”
许行知慌乱中扯住庄雨眠的衣摆,想要盖住自己。他的脑袋还抵在庄雨眠的肩膀上。
豆大的烛光映亮椅子上的两个人,许行知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被烛光映照的。
他们的影子被投落地面,纠缠在一起。
庄雨眠一只手卡在男人的下巴上,强势地把他的头抬起来:“许行知,躲什么?把脸抬起来,我看看你哭没哭?”
“没……没哭……”男人睁开濡湿的眼睛,眼尾有些红。
庄雨眠松开他的下巴:“你这样,我感觉是我在欺负你。你自己说,我是不是没有欺负你?”
男人放开庄雨眠的衣摆,彻底暴露。
许行知的后脖颈靠在椅子上,露出来性感的喉结,男人的手心盖住她的手背:“你没……没欺负我……”
他的眼尾泛起薄红:“是我自己……欺负自己……”
庄雨眠轻笑:“你怎么今天这么乖?不反抗一下吗?”
回应她的,是男人紧抓她衣襟的一只手手和他微张着唇极力往后仰时乱了节奏的呼吸。
后来许行知帮庄雨眠胡乱收拾一下,吹灭豆大的烛光,在一片黑暗中把有些困意的坏女人抱到床上,窗外开始下起小雨,夜间料峭的寒意跑到有些灼热的屋子里。
他笑着亲亲坏女人沉重的眼皮,替她掖好被子:“晚安。”
房梁上见证一切邪恶与混乱的暗卫瞪首了眼睛:她太坏了,千万不能落在她手里……会被狠狠折磨!
记录!他要狠狠拿小本本记录!陛下交给他的任务才不会因为一点小困难就放弃!
暗卫即使在黑黢黢的房梁上,视力也还是比正常人要好,他用炭笔在纸上落下几个字:
今日,庄判官和男人亲嘴了。
草丛里。
旁边的“正”子写了一笔。
房间的床上,桌子前。
旁边的“正”字写了两笔。
还……还……还摸……
剩下的他不知道怎么用文雅的语言描述,只得一笔带过。
庄判官今日总计亲男人:三次。
暗卫:卑职的眼睛有点工伤。
本子的前一页写着:庄判官故意抓我的手,卑职不是故意的。她看起来好像也不是故意的(划掉重写)……她就是故意的。
武将干好了就是上阵杀敌,抛头颅洒热血。干废了就变成文官,日日在房顶啃馒头,还要与人心惶惶的文字相伴。
暗卫:想死。想现在就把这个本子拿给陛下看。
但他一想到里面还写着庄判官摸自己的手……他就忍住没有与她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