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融化的银,流淌在苏然半敞的真丝睡裙上。她仰头饮尽杯中最后一口红酒,喉间微微滚动,一滴暗红的酒液顺着唇角滑落,沿着雪白的颈线,没入锁骨凹陷的阴影里。
顾言的目光追随着那滴酒,眸色渐深。
"苏家快破产了。"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苏然晃了晃空酒杯,轻笑一声:"破就破,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抬手又要倒酒,却被顾言一把扣住手腕。他的拇指按在她脉搏处,那里跳得很快。
"就这么甘心?"他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落地窗与自己之间,"听说苏家企业,有一半是你母亲的。"
夜风突然变得很凉。
苏然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她慢慢抬起眼,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顾总调查得很清楚啊。"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惜,我母亲己经死了。"
玻璃窗映出两人的身影——他西装笔挺,她衣衫凌乱,像一幅被撕碎的油画。
顾言忽然抬手,指尖抚过她的唇角:"所以你就用酒精麻痹自己?"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苏律师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
苏然猛地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扯得更近:"激将法对我没用。"她的呼吸带着红酒的芬芳,"倒是顾总,这么关心苏家的事……该不会是想趁火打劫?"
"我要是想趁火打劫..."顾言的手掌贴上她后腰,隔着真丝布料都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就不会娶你了。"
远处传来夜莺的啼叫。
苏然突然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那顾总想要什么?"
顾言凝视着她被酒液染红的唇:"我要你清醒地看着……"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我是怎么帮你,把属于你母亲的东西,一件一件……夺回来的。"
月光在这一刻变得刺眼。
苏然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话语里的蛊惑。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衬衫前襟,真丝睡裙的肩带彻底滑落——
"顾言,"她轻声问,"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低笑,气息拂过她耳畔:"你说呢?我的...契约妻子。"
夜风卷着纱帘,将两人的剪影投在墙上,纠缠成一幅暧昧的画卷。
苏然指尖一松,水晶酒杯"叮"地滚落在地毯上,暗红酒渍在羊绒毯上洇开一朵糜烂的花。她仰头望着顾言,眼尾泛着醉意的红,像抹了胭脂。
"顾总现在是要……履行夫妻义务?"她故意拖长音调,足尖沿着他西裤裤管缓缓上移,真丝睡裙下摆随着动作滑到大腿根,露出皎洁如月的肌肤。
顾言一把扣住她作乱的脚踝,掌心温度烫得惊人:"苏律师倒是比合同条款还……积极。"他猛地将她往身前一拽,苏然轻呼一声,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他的手掌顺着她脊椎上移,像在丈量一件珍贵的瓷器,最终扣住她后颈。苏然被迫仰头,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那是猎手锁定猎物时才有的眼神。
"怎么?"她红唇微启,吐息带着波尔多红酒的醇香,"顾先生不敢?"
回应她的是骤然压下的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顾言咬住她下唇重重厮磨,首到尝到血腥味才转为缠绵的舔舐。苏然指尖陷入他肩胛,真丝睡裙的吊带不知何时己经断裂,滑落肩头堆在腰间。
月光透过纱帘的缝隙,在他们交缠的身影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远处花园里的夜来香悄然绽放,甜腻的香气混着红酒气息,酿成令人眩晕的暧昧。
"你……"苏然在换气的间隙喘息,"违约……"
顾言低笑,指腹抹过她唇上水光:"第7章第3款,配偶有权要求履行亲密义务。"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苏然悬空的足尖擦过地上的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现在,"他将她抛进蓬松的鹅绒被里,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我们来讨论一下……违约金的支付方式。"
苏然支着手肘往后挪,长发散在雪白床单上像泼墨:"顾总这么熟练………."她勾起他的领带在指尖缠绕,"看来没少练习?"
"吃醋?"他单膝压上床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我只是在想……"她突然用力拽紧领带,迫使他低头,"顾总的技术值多少股份?"
顾言眸色一沉,首接掐着她的腰翻了个身。天旋地转间,苏然发现自己在他腰间。他握着她的后颈压下,鼻尖相抵:"试试看……"
夜风突然变得很急,纱帘"哗"地扬起,月光如瀑倾泻在他们交桑的自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