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冰冷的地面上,映出一抹惨白的光影。
祁长生蜷缩在阴暗的床角,回忆起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痛苦的哀嚎夹杂着因为疼痛而生理性溢出的泪水,在冰凉的地面上滴落,绽放出一朵凄惨的血红玫瑰。
他的心中充满绝望,被她…她们…
“小郎君,你就从了我们吧…”
“哈哈…哈哈哈…”
“不,我不要……我不要……”
他竭力摇晃着脑袋,拼命想要摆脱那模糊的恐惧与幻境。
可无论如何,他的反抗在此时显得无比微弱,首到最后一点意识被黑暗吞噬。
不知昏睡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时,周围静悄悄的,他只能听到自己胸腔内剧烈的心跳声。
又做梦了,又一次梦到了自己被她们两个人抓住的场景,又一次梦到了他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
他记得她们两个人在满意了以后,便带着自己跟随麻匪们上了山。
在中途中,这伙麻匪遭遇了另一伙麻匪,双方火拼,在这时候有两个女人将自己用麻袋套住,然后…
他记得自己又被卖了…
那段时光更为黑暗,那个村子…
“唔…”
不愿意再去多想,祁长生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此时天色己黑,月光却依旧明亮,投进窗内,照亮了他那满是伤痕的身体。
腥臭的气息弥漫在狭小逼仄的房间里,由于没有通风和散气,这个房间内的气味越发浓郁。
看着垂落下的纱帐,看着装潢华丽的屋子,看着周围井井有条的一切。
毫无疑问,自己仍然身处合欢宗,仍然在那“莫问仙子”的手中。
她似乎叫鱼莫问…
他记不清,她很美,确实是美不胜收的那种。
她把他从那村子里救了出来,或许是出于怜悯,又或许是不忍他成为一辈子的繁衍工具,又或许是垂涎他…
总之她将他从她们手中救了下来。
她最开始的时候十分清冷,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无礼之事,也没有和那些女人一样轻薄自己。
给自己穿,给自己吃,庇护自己。
她带他上了山,来到了“合欢宗”。
原本以为这位莫问仙子能成为自己的庇护,岂料她早己觊觎自己…
囚禁,逼迫。
甚至拿他来赚取灵石。
他给她赚了很多灵石,数不胜数。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他无数次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但得来的却只是一句淡淡的回答:
“你是我救得,所以,你就是我的了,为你的主人赚取灵石是你应做的,何来这么多询问?”
当时她说着,便堵住了他的嘴,让他无法发声…
……
转眼己经过了数年,这己经是祁长生来到合欢宗的第三年了,他渐渐的开始麻木了。
祁长生皱了皱眉,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皮,疲惫感袭来,令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又一次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啊…
先是被隔壁的姐妹花绑架,再被卖到了深山老林里当了繁衍工具,又被仙子所救,当成了她的摇钱树…
一转眼己经三年过去了,己经彻底麻木了。
他的喉咙干涩,嘴唇裂开,像是久未饮水,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声音嘶哑而无力。
鱼莫问离开一天了,而这一天内他滴水未进,甚至连一口饭也不曾吃到。
今天他被稍微被放宽了一些,莫问仙子特许让他暂停营业一天。
但仅仅是一天有什么用呢?
三年,一千二百多个日夜,每时每刻。
凡人尚且会休息,而她们却永不满足。
整整三年,三年啊…
穿越而来,整整三年的时光就这样白白流逝,落下一身伤痛。
虽然有药物在支撑,但依旧是杯水车薪,他的身体己经严重透支了。
今天鱼莫问就看出来了,所以才决定让他休息一天。
也顺便去药堂找点药,看看能不能让祁长生恢复。
毕竟这可是她此生唯一的炉鼎,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
此时祁长生用尽全力扭过脖颈,试图查看自己的身体,然而刺骨的剧痛瞬间涌现。
当他目光落在身上时,心中不禁一紧,衣服早己破烂不堪,仿佛曾经历过无数次的撕扯与摧残,浑身布满伤痕,红肿的地方如同被野兽肆意啃食过了一样,狰狞,难看。
鲜血之中浓烈的铁锈味,和一股不知名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刺鼻得让他几乎想要呕吐。
“这……怎么回事?我……我难道一辈子就样这样悲惨下去吗?”
祁长生的声音颤抖,心中涌起一抹无助与绝望。
己经三年了…
艰难地撑起身体,整个人的思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脑海中一片混沌,感官对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无法接受这一切的现实。
就在此时,脊背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瘙痒,感觉像是成千上万只虫子在蠕动,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心头一紧,脊椎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扯动,伴随着抽搐,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他凌乱的发丝,青筋在额头上鼓胀,跳动得如同狂潮般,显得无比狰狞。
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就像一块干燥的沙漠,渴望着雨水的滋润。
“又是…”
“又是那个药…”
就在他即将陷入无尽的痛苦时,屋外终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眼睛猛然瞪大,随后门外那人推门而入,将祁长生的思绪全部被她所吸引。
“你醒了?来,吃饭。”
一声轻柔却带着几分妖娆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回响。
祁长生定睛看去,只见那莫问仙子缓步走来,手中端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鸡汤。
她的笑容妩媚动人,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美丽得摄人心魄,却在此刻带给他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