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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股票账户的账单，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数字。
亏了，亏得一塌糊涂。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边仿佛还能听到老婆刚才的吼声。
“你是不是疯了？家里这点钱你也敢拿去炒股？现在好了，全打水漂了！”
他低着头，没敢吭声。
老婆气得首跺脚，摔门进了房间，留下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在敲打他的神经。
他知道自己理亏，可心里也憋着一股火。
他炒股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多挣点钱，让家里过得好一点吗？谁知道会亏成这样？
赵明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里的那张股票账户账单己经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他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赶紧想办法补救。
家里老婆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孩子的学费还没着落，房贷也快到期了……
再不想办法，这个家真的要垮了。
他想了想，决定去找好友陈建国帮忙。
陈建国是他多年的哥们儿，以前也一起炒过股，应该能理解他的处境。
赵明抓起外套，匆匆出了门，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建国应该能拉他一把吧？
到了陈建国家，赵明一进门，就看见陈建国一脸愁容地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全是绿油油的股票走势图。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烟味，茶几上堆满了空啤酒罐和外卖盒子。
陈建国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赵，你怎么来了？”
赵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建国，我这次真是栽大了，炒股亏得底朝天，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周转一下？”
陈建国没说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拿起桌上的啤酒罐，递给赵明一罐，自己也开了一罐，猛灌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老赵，不是我不帮你，我自己也亏得一塌糊涂。你看看这屏幕，全是绿的，我这几年的积蓄全搭进去了。现在连房贷都快还不上了，哪还有钱借给你？”
赵明接过啤酒，心里一阵发凉。
他本来还指望陈建国能拉他一把，没想到连他也陷进去了。
两个人沉默地喝着酒，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电脑主机嗡嗡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陈建国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老赵，你说咱们这是图啥呢？以前总觉得炒股能赚大钱，结果呢？钱没赚到，反倒把家底都赔光了。我老婆昨天还跟我吵了一架，说我整天不务正业，连家都养不起了。”
赵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我老婆今天首接收拾行李，说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她说要离婚，我可咋整啊?你说，这日子咋就过成这样了？”
陈建国没接话，只是又开了一罐啤酒，递给赵明。
“喝吧，喝醉了至少能睡个好觉。”
两个人就这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话越来越少，酒却越喝越多。
赵明靠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知道，光靠喝酒解决不了问题，可眼下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喝到后来，陈建国突然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老赵，咱们得认命了。炒股这条路，走不通了。以后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至少能保住饭碗。”
赵明点了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知道陈建国说得对，可一想到家里的烂摊子，他就觉得头疼。
他举起啤酒罐，和陈建国碰了一下：“来，干了这杯，明天重新开始。”
两个人一饮而尽，酒罐重重地砸在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电脑屏幕上的红绿数字还在不停地跳动。
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为力。
转天，赵明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手机屏幕不断闪烁……
催债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每一声提示音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茶几上的包裹还没拆开，但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己经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颤抖着手拆开包裹，一只血淋淋的布娃娃赫然出现在眼前。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再不还钱，下次就是你女儿的手指。
"赵明的视线瞬间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客厅里传来女儿小美的笑声，她正坐在地毯上摆弄着积木，浑然不知即将降临的厄运。
赵明望着女儿天真无邪的侧脸，想起她刚出生时，自己曾发誓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如今，这个承诺却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小美，"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爸爸跟你玩个游戏好不好？你躲进衣柜里，不要出声，等爸爸来找你。"
小美抬起头，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好呀！是不是像捉迷藏一样？"
赵明强忍着泪水，将女儿抱进衣柜。
小美乖巧地蜷缩在角落里，怀里还抱着她最爱的兔子玩偶。
"爸爸，你要快点来找我哦。"她小声说。
关上柜门的瞬间，赵明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生生撕裂。
他踉跄着走到厨房，颤抖的手拧开了煤气灶的开关。
刺鼻的气味很快弥漫开来，他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赵明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小美出生时的啼哭“爸爸”，那么响亮，那么充满生机。
而现在，他却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煤气的气味越来越重，赵明的意识开始模糊之前。
在最后的清醒时刻，他用尽最后力气将门推开。
他仿佛听见衣柜里传来小美轻轻的哼唱声，那是他经常给她唱的摇篮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