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迅速扔进了面包车里,张道陵在最下面,然后是柳如烟,最上面是王玉,三个人像叠罗汉一样被人垒成了三明治。
张老三开着拉人的面包车,另外六个人挤在另一辆无牌车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往沁县北山的清风寺行驶去。
“吱~”
地面上被面包车刹出了一道明显的车辙。
“快,先把他们都关到地窖里!”
三人被挨个了扔进清凉寺的地窖,窖门又被重重关上。
“大哥,现在怎么办?”
戴口罩的老大看了一眼手下的人都回来,对着张老三说道:“老三,你去和保红说一声,人先饿两天,不用管。其他人上车,咱们连夜去郑州,风声过了再回来。”
“大哥,真的就这么走了,那个小姑娘,还没有让我们爽呢!”矮个子的老七再次开口。
老大罕见发火了,“都什么时候,大家能不能活都不知道,就想你裤裆里的那俩玩意,等风声过去,我去给你搞个雏!”
“可是大哥,不一样!”
“行了,老七坐我的车,老二你和老三坐另一辆。咱们现在就走。”
两辆车在清风寺停留了一会就发动着离开了。
趁着悠悠夜色,上了高速。
……
茫茫黑暗中,趴在地上的张道陵悠悠转醒过来。
“这是哪?头好疼!”他努力想解开绳子的束缚,发现被绑得很牢靠,想翻转身体,但是西肢一点劲都没有。
不知道是因为他人高马大体重摆在那,还是因为长时间喝药酒滋养了他的体质。
时间才过去了一个小时,张道陵就完全缓了过来。
在这完全没有光亮的地宫里,除了他的呼吸声,他还能听到两个!
“呜呜呜,救命!”被棉布堵住的嘴巴只能含糊不清地喊着救命。
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此刻没办法行动,但是正常思考还是可以的。
这是人贩子关押我的地方。
听呼吸声,还有两个人被关在了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被他们迷倒了,还是被打晕了。
张道陵心里清楚,在这里必须保持体力,才有可能活着出去。
拐卖妇女儿童不是说说,妇女可以胁迫出卖自己的身体,儿童如果小卖给山区做养子,如果大了采生折割,利用人们的同情来讨钱。
像张道陵这种壮小伙,除杀了卖器官,他想不出其他的利用价值。
随着体力逐渐恢复,慢慢他将身体慢慢翻转了过来,终于顺畅得呼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
在翻身的过程中,他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人,但是他却没有动静。
不会死了吧!
手被向后绑着的张道陵,翻过来不久,就压得手臂发麻,不得己又翻了过去。
想挣扎着坐起,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歇了一会,他开始像毛毛虫一样蠕动,去找帮手。
在这里被绑的结结实实,一个人根本没法脱困。
往刚刚翻身碰到人的地方蠕动了大概五十公分,他的脑袋就碰到了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再往上他的脸颊就能触碰到长长的头发。
一个女人?
王玉?张道陵浮现出自己那个小巧可爱整天打瞌睡的同桌。
不像啊!王玉没有那么大才对!
是被困在这里的其他人。
张道陵开始用头撞,想把她弄醒,却没有成功。
他此刻无比悔恨自己当初鲁莽了,没有选择报警。
要是自己找人帮忙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张道陵开始蠕动着寻找另外一个人,渴望另一个己经醒了,甚至脱困。
希望却又不希望那个人是王玉!
张道陵朝地窖另一个呼吸声的方向蠕动了过去。
短发,皮肤很好,胸很平。
玛德,就是王玉。
“王玉,王玉醒醒!”张道陵拿头不停地撞击王玉的脸颊。
但王玉一点反应也没有。
张道陵见两人都被迷晕了,叫都叫不醒。
他休息了一下,开始探索自己被困在什么地方?
张道陵沿着墙壁蠕动了一圈,这里是一个西米见方的的小密室。
“这里应该有通风口,不然他们早憋死了。”张道陵暗自思忖。
因为他身上携带利器,张道陵的上衣被脱得精光。
深夜下雨的原因,此时地窖里又闷又冷,他开始打哆嗦。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会失温冻死的。
张道陵开始找王玉的位置,靠在她身边至少能稍微缓解一点。
可是随着他体温的下降,从王玉身上借到的热量杯水车薪。
对了,旁边还有一个人,地方本就不大,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张道陵蠕动得很快。
果然比王玉暖和多了。
就在张道陵不断靠人取暖的时候,外面的两个家庭急疯了。
乌云密布,遮住了月亮唯一的那点亮光,就连路灯散发出的光芒也被大雨压到了最低,像萤火虫一样。
到了十点五十二分,积聚了一个下午的乌云开始往下宣泄能量。
开始是小雨,然后越下越大,中雨,大雨,暴雨!
“张道陵怎么还不回来?急死我了!”王桂花不停地在出租屋里转悠。
张建军则坐在一旁抽烟,安慰道:“可能是下雨被困在路上,正找地方避雨呢!”
“张建军,要不咱们出去找找?”王桂花不时看向屋外,期盼着下一秒就能看到自己儿子的身影。
“外面下这么大,怎么找?多大的孩子了,他又不傻,雨小了他会回来的。你坐下歇会!”
“那是我的儿子我害怕,张建军咱们一起去找!不许说不!就这样定了!”
夫妻俩顶着狂风暴雨出了门,身后是安全温暖干燥的三层红砖房,屋里亮着一盏橘黄的灯。
在这种极端的天灾中,张建军和王桂花两人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刚走了不到二百米,两人的伞就被风吹得只剩下伞骨。
他们只好退了回来,等雨小一些,披着雨衣再次闯进了雨中。
沁县麻沟的另一个家庭,屋里也亮着灯。
“王玉回来了吗?”王玉的父亲王伟看着他的妻子郝洁说道。
“死丫头,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往家走!”郝洁满脸都是埋怨。
“要不出去找找?”
“找什么找,她是死人吗?不知道回家!我的宝贝儿子刚睡下,明天还要上学呢!而且外面这么大的雨你也不许去!”
“要是王玉带把伞来就好了!”
“王伟,你这阴阳怪气谁呢?上次明明想要王玉的伞,不是你抢过来的?”
“那不是你在一旁教唆明明!”
“好好好,都怪我,就我是后妈,你是亲爸!”郝洁重重地摔上了卧室的门。
王伟看了一眼外面的雨还在哗哗哗下个不停,叹了一口气,进屋了。
县应急指挥部,灯火通明。
柳万民看了一眼表:晚上九点。
外面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不由得有些心思不宁。
这幅场景将他带回八年前的那一场暴雨。
那天暴雨的前兆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