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卖会在城郊的私人会所举行。当许夕踏入大厅时,水晶吊灯的光芒让许夕眯起了眼睛。程砚西站在主舞台旁,一身黑色燕尾服衬得他轮廓分明。他向许夕伸出手,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
"夕夕,你来了。"他贴近许夕耳边,声音低沉,"你今天真美,像我收藏的那幅维米尔画作。"
许夕微笑着挽上他的手臂,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这具身体己经学会了完美伪装,即使内心翻江倒海,外表依然平静如水。
"听说今晚有件特别的展品。"许夕故作好奇地问。
程砚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的,来自东欧的'活体艺术'。很遗憾你无法亲眼见到,不过..."他压低声音,"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可以看看。"
许夕点点头,心脏却猛地跳动起来。程砚西口中的"活体艺术"从未让许夕感到安心。三个月前,他带回一个被称作"永恒的微笑"的装置艺术,后来许夕在阁楼发现了那个玻璃箱,里面是一张被手术刀重新雕琢的人脸,凝固在诡异的微笑表情中。
拍卖会开始了。程砚西作为赞助人发表了简短讲话,他的手搭在许夕腰间,力道适中却不容拒绝。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不断闪烁。许夕微笑着向西周点头致意,余光却在搜寻任何可疑的出口或安保漏洞。
"夕夕,认识一下我们的特别嘉宾。"程砚西突然拉着许夕转身,面向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士。她穿着一袭红色礼服,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这位是伊莎贝拉女士,来自米兰的艺术品鉴定专家。"程砚西介绍道,"她今晚将为我们展示一件独一无二的作品。"
伊莎贝拉向许夕伸出手,许夕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一道新月形疤痕。当许夕们的手指短暂接触时,她对许夕眨了眨眼,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许夕心跳加速。
"许小姐,久仰大名。"她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像是机械合成的,"我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
"您过奖了。"许夕勉强维持着微笑,"我还从未见过您的收藏。"
伊莎贝拉笑了,那笑声经过电子处理,听不出任何情绪:"也许有一天你会看到的。"
拍卖会继续进行。当伊莎贝拉展示她的"作品"时,全场鸦雀无声。那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框由扭曲的金属制成,镶嵌着无数颗小镜子,如同万花筒般令人目眩。
"这不是普通的镜子。"伊莎贝拉解释道,"它能映照出观者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程砚西站在许夕身旁,低声说:"不要首视太久,据说有人因此精神崩溃。"
许夕点点头,却在伊莎贝拉离开后悄悄靠近那面镜子。镜中的许夕穿着蓝色天鹅绒套装,姿势优雅,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当许夕凝视超过五秒时,画面开始扭曲变形。
镜中的许夕突然转身,首视着许夕。她嘴唇微动,无声地说着什么。许夕惊恐地后退一步,镜子里的"许夕"却依然站在原地,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怎么了?"程砚西来到许夕身边,关切地问。
"没事。"许夕强作镇定,"只是有点累了。"
拍卖会结束后,程砚西带许夕去他的私人酒窖。昏暗的灯光下,成排的红酒瓶像沉默的士兵。他取出一瓶1982年的拉菲,优雅地倒了两杯。
"今晚属于我们。"他举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
许夕喝了一小口,立刻感到一阵眩晕。不对劲,这不该是陈年红酒的味道。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许夕质问道,声音出奇地平静。
程砚西笑了:"只是安眠药,亲爱的。你需要休息。"
许夕假装踉跄,被他扶住。当他的手臂搂住许夕腰际时,许夕悄悄从袖口滑出微型窃听器,贴在他衬衫内侧。
"别担心,夕夕。"他低声在许夕耳边说,"明天早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夕离开酒窖时,故意撞翻一盏台灯。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警报响起前的混乱中,许夕将微型摄像机塞进了窗帘缝隙。
回到卧室,许夕假装服药入睡。程砚西坐在床边,抚摸着许夕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做个好梦,我的小鸟。"他低声说,"明天早上,我会带你去看真正的艺术品。"
许夕闭上眼睛,感受着安眠药的效力逐渐蔓延。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许夕看到衣柜门微微晃动,似乎有人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