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癔?
青樱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就好像自己本就该叫这个名字一样。
如癔,如癔。
青樱在口中默念几遍,越念越喜欢。
她欢喜地询问太后:“是事事如意的那个如意吗?”
太后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总不能给青樱说,这是癔症的癔吧?
于是她干脆敷衍的点点头。
“你说得对,就是事事如意的如意,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哀家希望你今后的生活,可以过得称心如意。”
太后解释完这一通后,本以为如今名字也赐了,青樱总该满意了吧。
可是没成想,青樱又噘着嘴不高兴了。
青樱跪在原地不满的说:“太后娘娘,听闻太后娘娘也曾博览群书,没想到取得名字,寓意竟如此的俗气,臣妾不想要这个名字了,能否请太后娘娘重新想一个啊?”
?????
什么?嫌哀家取的名字俗气?!
太后听此,咬着牙根,强扯出一个微笑。
哦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那你觉得什么名字不俗气?甄嬛这个名字不俗气,干脆你拿去用呗。
既然这样,那你就叫如癔吧,哀家觉得这个名字对你来讲真的是符合的不得了。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今天的脾气真的是好极了,都到这一步了居然还没发火。
她的身体往前凑了凑,笑眯眯地说:“是吗?既然觉得如意二字不好听,哀家这有一个更好的名字。”
说到这,太后冷下语气,眼神中满是凌厉和讥笑的吩咐道:
“福珈,去传哀家的旨意,晓谕六宫,乌拉那拉氏·青樱,从今以后,改名为如癔!”
为了防止青樱混淆字义,太后还特地在后面补上了一句:“癔症的癔。”
听到这句话,青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石化。
她先是想了想,癔症的癔该怎么写,在反应过来这是太后在羞辱她时,她愤怒地站起身,丝毫不顾礼仪尊卑的对着太后厉声说道:
“太后!名字乃是一个家族给予孩子的最美好期望,您怎可随意拿来欺辱人,您这样做,就不怕得报应吗!”
哟,太后的身体向后仰去,戏谑的看着青樱。
这是兔子急了要咬人了?
太后悠闲的理了理自己的裙摆,随即对着青樱嘲讽道
“你也知道名字乃是家族给予孩子的期望啊?那你姑母殁了连三天都不到,你就可以为了获得哀家的信任,轻而易举的丢掉自己乌拉那拉氏的名字,你这样的行为算什么?”
“我……我那是……”
青樱被太后反问的说不出话。
她本想说自己和太后不一样,太后是故意侮辱自己,可自己却是为了自保迫不得己。
可还没等她说完,太后就打断了她。
“至于报应么,呵,你以为这种事情,哀家是第一次做?还报应,哀家告诉你,哀家从不相信什么报应。
报应二字,只不过是弱者无力反抗时,说给对手他们自以为最恶毒的诅咒罢了。”
眼瞧着青樱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太后也懒得和她继续掰扯,干脆一挥手。
“哀家的旨意一下绝不更改,你现在最好赶紧走,不然等一会,说不定哀家又想出什么更好玩的名字赐给你。”
青樱,哦不,应该称之为“如癔”,虽然她现在面色愤怒地像是可以随时喷出一股火,可是面对着太后的这一番威胁,她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在如癔走后,不一会,青樱改名的旨意,就晓谕了六宫。
而这件事情等弘历知道时,己经到了傍晚。
当听到太后居然给如癔起了一个如此侮辱人的名字时,他的眉头反感的皱了起来。
真是胡闹。
他虽然不喜欢如癔,可是毕竟她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自尊心正强的时候,谁愿意顶着个这么具有羞辱意味的名字满宫走啊。
他弘历的后宫又不是什么神秘组织,想要进来还得经历一场羞辱仪式?
于是他又下了一道旨意,把如癔的“癔”字,替换成了原剧中的“懿”字。
改了名后,弘历一下就觉得熟悉多了,毕竟是《如懿传》嘛,老是青樱青樱的叫着,他也出戏。
关于如懿的这个名字,后宫中的两位最高领导者居然各下了一道旨意,这可真是新鲜了嘿。
所以第二天早上,各宫小主给皇后请安时,许多人都盯着如懿看。
对于这个现象,琅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她今天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琅嬅坐在凤位上,向底下的各宫通知着自己准备节省开支的计划,这个计划具体到方方面面,大到月例补给,小到一餐一饭。
底下的每个姑娘,都在用心记着。
在这和谐的画面中,只有如懿的画风和别人不一样。
只见她斜七扭八的坐在座椅上,用右手撑着下巴,当着琅嬅和各宫嫔妃的面,正闭着眼睛睡得真香呢。
琅嬅一开始还没有发现如懿己经睡着了,正神色认真的给各宫妃嫔们开着会。
结果没一会,她就听见底下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杂音,夹杂在自己的说话声中。
这声音……怎么越听越像是打鼾声?
由于夹杂在自己的说话声里,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于是琅嬅干脆就闭着嘴不讲了。
这下可好,琅嬅一闭嘴,这阵打鼾声就变得越来越明显。
一时间,长春宫里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这阵声音的源头:如懿的身上。
好家伙,只见如懿像个小老太太一样佝偻着后背,戴着护甲的右手托着她向外凸出的一小块下巴。
除了形态动作外,最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嘴唇。如懿的嘴唇像是两根风干的腊肠一样上下叠到一起,嘴角边似乎还有一丝晶莹。
好像是口水?
站在如懿后面的惢心被这些目光看得脸上发臊,她实在觉得丢人极了,恨不得在这长春宫的地板上找根缝钻进去。
她真的是想不明白,,如懿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早,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晚,怎么还是这么困啊?困到皇后娘娘还在上面讲着话呢,她在下面就能睡着。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这边,惢心实在是臊的待不住,她伸出手,小心地在背后推搡着如懿,想让她赶紧醒过来。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心急,还是如懿睡得太熟。
惢心的力气一个没控制住,如懿“哐”的一声,被自己从椅子上推下去了。
这下,长春宫里的各个角落,都传来一阵阵低笑声。
而如懿,刚刚还坐在座椅上,沉浸在睡梦中呢,结果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一个屁股墩落地,平躺在了地上。
这姿势转变的太快,如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首到看见惢心神色慌张的上前扶起自己,以及听到周围人刻意忍着的笑意时,如懿才渐渐清醒过来。
这不是做梦啊!!!!!
她赶紧扶着惢心,坐回到了椅子上。
还没等如懿坐稳,对面的金玉妍就嘲讽着开口:
“哟,臣妾原本以为,如贵人乃是贵族出身,这规矩礼仪一定是学的顶好,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拘小节,想来,是嫔妾看走眼了。”
金玉妍嘴巴毒,加上之前给太后献汤以及最近如懿改名的事情,让她觉得如懿就是一个爱显摆自己且事多的事儿妈,对她越来越没好感。
碰巧如懿今天刚好撞到枪口上了,金玉妍是丝毫不惯着她。
听着金玉妍的嘲讽,如懿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也不客气的回怼过去:“我的礼仪规矩如何,也轮不上金常在一个玉氏贡女,来指手画脚。”
“你说什么!”
金玉妍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
她本就讨厌别人拿她的身份说事,更何况现在还是她最讨厌的如懿,金玉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瞧着两个人要吵起来了,正当琅嬅准备说些什么时,进忠率先走了进来。
他走到琅嬅面前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说:“皇后娘娘,皇上说,郎世宁大人己经在如意馆候着了,还请娘娘移步过去”
“好,本宫知道了,有劳进忠公公。”
进忠走后,琅嬅才对金玉妍和如懿说:“好了,身为后宫妃子,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碍于琅嬅的威严,金玉妍才不情不愿地坐回到了原位置。
琅嬅因为要去见郎世宁,所以就让大家伙都散了。
回宫的路上,惢心好奇地问:“主儿,郎世宁是谁啊。”
“那是宫廷画师,来给富察琅嬅和弘历哥哥画像的,按照规矩,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和皇上一起入画。”
说完后,如懿微微转身,看着如意馆的方向,酸溜溜的说:“富察琅嬅何德何能,居然……能和弘历哥哥一起入画”
就是啊,富察琅嬅何德何能,连和弘历哥哥有青梅竹马之情的自己都没有这个福气画像,她凭什么……
想到这,如懿拽着惢心说:“惢心,你想不想去看看郎世宁是怎么作画的?”
对于如懿来讲,想看郎世宁作画是假,去嘲讽富察琅嬅才是真。
自己就要去看看,当自己这个本该成为福晋、成为皇后的人站在那里,富察琅嬅还哪里来的脸面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被画像!
惢心没见过宫廷画师是怎么作画的,心里其实蛮好奇的。
但是即使好奇,她也没忘了规矩。她担心的提醒如懿:“主儿,身为后妃是不能私见外男的……”
“那咋了,弘历哥哥是不舍得罚我的”
一听见惢心又提什么规矩啊礼仪啊,如懿就烦的不行,一天到晚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如何能成事?
如懿烦躁地甩开惢心,独自一人往前走,边走边说:“你要是害怕不敢去,就一个人回宫去,我自己去!”
惢心被如懿甩的踉跄了一下,看着如懿越走越远的背影,惢心赶紧追上去:“主儿,你等等奴婢呀!”
开什么玩笑,自己要是不在如懿身边,就如懿那脑回路,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就这样,主仆两一前一后,走进了如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