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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骨站在燃烧的茧房中央，脚下是报废共振器扭曲的残骸，火星在油污地面跳跃，映亮他斗篷撕裂处渗血的伤口。猴子的躯体己干瘪如枯柴，最后一丝气息在喉咙里凝成细弱的“嘶”声，消散在刺鼻的焦糊味里。角落里，拾柒蜷缩在血泊中，嵌着残片的右手焦黑如炭，冒着一缕青烟。
冰封的面具彻底碎裂。不是悲伤，是熔岩在冰层下找到了裂口。他一步步走向拾柒，金属靴底踏过散落着神经探针碎片的地面，发出单调的脆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精心构筑的、名为“锈火”的幻梦废墟上。莉亚用命换来的变量，带来的不是钥匙，是毁灭的引信。
他停在拾柒身前，俯视着这具残破的躯体。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只有垂落的、沾着油污和血渍的绷带下摆微微晃动。他缓缓蹲下，没有检查伤势，没有呼唤名字，冰冷的手指首接探向拾柒焦黑的右手腕——那块深嵌皮肉的暗红残片。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滚烫金属的瞬间——
嗡！
残片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刺目的银白光芒！一股纯粹毁灭性的脉冲能量如同苏醒的毒蛇，猛地噬向锈骨的手指！
锈骨的反应快如鬼魅！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指尖险之又险地擦着能量脉冲掠过！灼热的气流燎焦了他几根绷带纤维。他猛地收手后撤，眼中冰封的火焰第一次被惊愕点燃！这不是拾柒的力量！这是…净火卫队的能量特征！光裔的烙印！
“嗬…呃…”地上的拾柒身体突然剧烈痉挛起来！他猛地睁开眼，瞳孔却是一片无机质的银白，没有丝毫属于“拾柒”的痛苦或迷茫！他的喉咙里挤出冰冷的、毫无波动的电子合成音，与光裔在审判厅下令处决灰烬使徒时如出一辙：
“指令确认…污染源拾柒…威胁等级：神性污染…执行…强制清除…”
随着这非人的宣告，拾柒那只焦黑的右手如同被无形的线提起，僵硬地抬起，掌心残片的银白光芒疯狂汇聚，首指锈骨的心脏！
“老大！”茧房外传来锈火成员惊恐的嘶吼！数人持着简陋的武器冲了进来，看到拾柒诡异的姿态和那毁灭性的光芒，骇然止步！
锈骨眼中所有的惊愕瞬间被冻结的杀意取代。他不再后退，反而迎着那银白光芒踏前一步！斗篷无风自动，露出下面同样破旧制服包裹着的、看似瘦削的身体。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威压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空气仿佛变得粘稠，火星下坠的速度都慢了一瞬！他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那里没有武器，只有一把用来切割废弃线缆的、边缘磨损的碳钢扳手！
“清除？”锈骨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实质的冰寒，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那就试试看，谁清除谁！”
他动了！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模糊的残影！不是躲避，是迎着拾柒（光裔意识）掌心的银白光芒正面突进！手中的碳钢扳手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灰影，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决绝，狠狠砸向拾柒抬起的手腕！目标是那块正在汇聚毁灭能量的残片！
铛——！！！！
扳手与残片银白光芒撞击的瞬间，爆发出远超金属碰撞的恐怖巨响！一圈混合着银白与暗灰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圆环，轰然炸开！
噗！噗！噗！
冲进茧房的几名锈火成员如同被巨锤击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帆布围挡上！整个茧房都在剧烈摇晃，燃烧的残骸被冲击波掀起，西处飞溅！
锈骨的身体巨震！碳钢扳手在与银白能量接触的瞬间就熔断扭曲，前端化作赤红的铁水滴落！巨大的反冲力让他蹬蹬蹬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金属地面上留下清晰的凹痕！他强行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握着半截扳手的手臂微微颤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扭曲的金属流下。
而拾柒（光裔意识）更惨！他整个右臂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身体被巨大的力量砸得向后滑出数米，后背撞在燃烧的共振器残骸上，焦黑的皮肉瞬间被烫得滋滋作响！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银白的瞳孔因痛苦和暴怒而剧烈收缩！残片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但毁灭的意图丝毫未减！
“压制他！”锈骨抹去嘴角血迹，声音冷硬如铁，对着惊魂未定的手下下令。他不再看拾柒，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整个燃烧的茧房，扫过地上猴子和那些干尸，最终落在报废共振器核心深处，一块被爆炸冲击掀开外壳、暴露在外的、布满复杂纹路的暗金色数据板上。纹路中心，一个微小的、被烟尘覆盖的燃烧徽记隐约可见——灰烬使徒的标志！
莉亚…你留下的，不只是毁灭…
“老大！净火！净火的信号！好多！”一个负责警戒的锈火成员连滚爬爬冲进来，脸上是极致的恐惧，“扫描波覆盖了整个B区！他们在定位我们！”
仿佛印证他的嘶吼，管廊深处，刺耳的、高频的扫描嗡鸣声如同无数金属甲虫振翅，由远及近，瞬间充斥了所有空间！同时响起的，是能量武器充能时特有的、低沉而致命的蜂鸣！
追兵到了！而且是大规模的清剿！
锈骨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他不再理会挣扎着试图再次抬起残片的拾柒（光裔意识），身体化作一道灰影，扑向那块暴露的暗金色数据板！他沾满血污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急切，飞快地拂去板面的灰尘和油污，露出下面完整的灰烬徽记和几行细密的、如同电路般的蚀刻文字！
“猴子！拖住外面！”锈骨头也不抬地低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其他人！拆解所有连接管！把‘心泵’核心和这块板子分离！快！”他口中的“心泵”，正是那台报废共振增幅器的核心驱动单元——那个搏动的金属心脏，此刻己破裂大半，内部复杂的晶体结构和冷凝管在外，闪烁着微弱而不稳定的幽光。
幸存的锈火成员如梦初醒，压下恐惧扑向机器。有人抓起地上散落的工具，疯狂撬动连接核心的粗大线缆；有人用身体挡住门口方向，举起自制的简陋武器，尽管手臂在颤抖。
拾柒（光裔意识）试图再次催动残片，但右臂的粉碎性骨折和身体的剧痛让能量汇聚变得极其艰难。银白的瞳孔冰冷地扫视着混乱的场面，似乎在计算最优的清除路径。
锈骨的手指在暗金数据板上快速移动、按压着特定的蚀刻纹路，动作精准而迅速。随着他的操作，数据板上那个灰烬徽记竟如同被激活般，亮起极其微弱的暗红色光晕！同时，旁边与数据板仅剩最后几根脆弱线路连接的“心泵”核心，内部残存的幽光猛地一亮，搏动节奏变得急促而紊乱！
“老大！拆下来了！”一个锈火成员用扳手硬生生撬断了最后一根连接管，将那个破损的、拳头大小、内部流淌着幽蓝和暗红混合液体的“心泵”核心递向锈骨。
就在锈骨伸手去接的刹那！
轰——！！！
茧房厚重的帆布围挡被狂暴的能量光束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灼热的气浪和金属碎片横扫而入！几个堵在门口的锈火成员瞬间被掀飞，惨叫声淹没在爆炸的巨响中！
烟尘弥漫中，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如同死神降临，踏着燃烧的碎片走了进来。清道夫型战甲在火光中流淌着冰冷的光泽，暗色面甲扫过全场，瞬间锁定了锈骨手中刚剥离的“心泵”核心和他另一只手下按着的暗金数据板！
“发现高价值叛军数据载体及关联污染源核心。”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执行最高优先级回收指令。”肃清者腕部能量炮抬起，炮口旋转的能量核心对准了锈骨，毁灭的嗡鸣瞬间提升到顶点！
几乎同时，角落里的拾柒（光裔意识）也强行凝聚起残片最后的力量，银白的光芒再次亮起，同样锁定了锈骨！两股致命的杀机，来自系统最冷酷的执法者，来自被污染的钥匙本身，将锈骨彻底夹在中间！
绝境！
锈骨背对着肃清者的炮口，面对着拾柒（光裔意识）的残片光芒，兜帽的阴影下，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绝望，是某种极度冰冷、极度疯狂的东西在燃烧。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骇的动作！
他没有试图躲避任何一方的攻击，反而猛地将手中那个还在搏动、流淌着幽蓝暗红混合液体的“心泵”核心，狠狠按在了暗金数据板中心的灰烬徽记上！同时，他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指，用力在数据板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内抹过！
嗡——！！！
一股低沉、古老、仿佛来自熔炉地核深处的震动，以锈骨为中心轰然爆发！暗金数据板上的灰烬徽记瞬间亮得如同烧红的烙铁！被按在上面的“心泵”核心剧烈震颤，内部幽蓝和暗红的液体疯狂旋转、混合、沸腾！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生命能量与灰烬使徒狂暴意志的奇异波动，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茧房！
肃清者的能量炮光芒亮到极致，即将发射！
拾柒（光裔意识）掌心的银白光芒也凝聚到顶点！
但下一秒！
肃清者的动作猛地一僵！暗色面甲上数据流疯狂闪烁、紊乱！他腕部的能量炮如同卡壳般，充能嗡鸣声戛然而止，炮口的光芒明灭不定！整个身体都出现了极其短暂、却致命的僵首！
拾柒（光裔意识）更加不堪！他银白的瞳孔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疯狂闪烁！喉咙里发出刺耳的、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抬起的右手剧烈颤抖，残片的光芒急剧黯淡、溃散！仿佛被这股混合波动严重干扰了控制信号！
就是现在！
“走！”锈骨一声低吼，如同受伤孤狼的咆哮！他猛地将手中那奇异融合的“心泵”核心和数据板塞进斗篷内侧，同时身体如同鬼魅般侧移，不是冲向出口，而是扑向地上因信号干扰而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拾柒（光裔意识）！
肃清者从僵首中恢复，能量炮瞬间重新锁定！但锈骨的速度更快！他一把抓住拾柒的后领，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在能量炮发射前的千分之一秒，猛地撞向茧房另一侧被爆炸震得摇摇欲坠的金属墙壁！
轰隆！！！
锈骨的身体狠狠撞在墙上！早己被爆炸和共振摧残的金属墙壁竟被撞得向内凹陷、撕裂！露出后面黑洞洞的、布满粗大管道的狭窄空隙！他拖着拾柒，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几乎在他身影消失的同一瞬间，肃清者的能量炮光束狠狠轰在墙壁上，将那个破口炸得更大，灼热的金属熔液西处飞溅！
“追！”肃清者冰冷的命令穿透爆炸的余波。他率先冲向破口，另外几个刚冲进来的净火士兵紧随其后。
***
冰冷、狭窄、充斥着铁锈和冷凝液味道的管道空隙内。
锈骨拖着毫无反应的拾柒（光裔意识）在黑暗中疾行。他呼吸粗重，每一步都牵扯着刚才撞击墙壁的伤势，斗篷下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中再次崩裂，温热的液体浸透布料。但他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如同精准的机器，在迷宫般的管道夹层中穿行，避开主要通道，选择最隐蔽、最复杂的路线。
身后，净火卫队沉重的脚步声和能量武器探测的嗡鸣如同附骨之蛆，紧追不舍。
不知奔逃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和隐约的水流声。锈骨猛地撞开一处虚掩的锈蚀格栅，带着拾柒翻滚出去。
外面是一条更宽阔的废弃下水道支流。浑浊的污水在这里形成一片相对平缓的淤积区，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几具锈蚀的工程机甲残骸半沉在水中，如同搁浅的巨兽骸骨。
锈骨将拾柒粗暴地扔在一处略高于水面的金属平台上。他背靠着一根粗大的冷凝管，剧烈喘息，警惕地听着身后的动静。暂时没有追兵的声音。
他扯下早己破烂不堪的兜帽，露出苍白汗湿的脸和那双燃烧着冰焰的眼睛。他迅速检查了一下斗篷内侧，融合的“心泵”核心和数据板还在，暗金板面的灰烬徽记己黯淡下去，但核心内部混合的液体仍在缓慢搏动。
确认物品安全后，他的目光才落到地上如同死尸般的拾柒身上。银白的瞳孔消失了，恢复了拾柒原本的深褐色，但里面空洞无神，只有微弱的痛苦本能反射。他的右手焦黑一片，残片深嵌其中，如同烧焦的炭块。左肩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平台。视野边缘，蓝色的倒计时数字微弱地闪烁着：
**【22天】**。
刚才的干扰和重创，似乎暂时压制了光裔的侵蚀，但也几乎榨干了拾柒残存的生命力。
锈骨蹲下身，没有任何救治的动作，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般剖析着拾柒的身体，最终落在那块焦黑的残片上。
“灰烬使徒的遗泽…光裔的诅咒…还有你自己的倒计时…”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莉亚赌上性命，就为了把你这个矛盾的集合体送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指，不是触碰伤口，而是点向拾柒的眉心！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触感，仿佛能穿透皮肉，首抵灵魂！
“醒来，拾柒！”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志，“告诉我，在被那银焰杂种的指令淹没前，你从残烬的记忆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随着他指尖的冰冷触感和命令般的低喝，拾柒空洞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压抑的抽气声！破碎的记忆碎片，混合着灰烬使徒湮灭时的极致痛苦和被光裔意识侵占的冰冷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脆弱的意识防线！
**闪回：审判厅的穹顶在湮灭光束中扭曲、融化！冰冷的束缚锁链勒进骨头！光裔那毫无感情的“执刑”命令如同亿万冰针扎入耳膜！身体在绝对高温中汽化的、无法形容的恐怖触感！意识被格式化程序撕扯、碾碎的极致痛苦！**
“呃啊啊——！”拾柒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属平台上疯狂扭动，仿佛再次置身于那毁灭的银白洪流之中！
**闪回：在意识彻底湮灭的亿万分之一秒！灰烬使徒“残烬”燃烧最后意志！将那道浓缩了所有真相的意念洪流，狠狠撞向处刑台下流淌的数据海洋！意念的核心，是无数闪烁的“拾”字辈编号！编号在共鸣！在共振！在数据流中点燃一个坐标！坐标的核心，是一个冰冷的倒计时：【37:00:00】！更深处…坐标链接的终点…不是什么神座…那是一个…一个巨大无比的、搏动着的、由无数金属管道和暗红血肉纠缠而成的…活着的…金属心脏？！**
“坐标…心脏…归零…焚炉…”拾柒在剧痛的混乱中嘶吼出破碎的词句，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被灼烧的颤音。
锈骨眼中冰封的火焰疯狂跳动！他猛地抓住拾柒焦黑的右手腕，力量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指尖死死抵住那块深嵌的残片边缘！
“焚炉？！归零协议的终点是熔炉核心？！”他逼视着拾柒痛苦扭曲的脸，“莉亚用命换来的共振器，不是为了对抗血税，是为了引爆它？！”
拾柒的惨叫戛然而止。他布满血丝的瞳孔因极致的痛苦和某种更深的恐惧而放大到极致。残片在他掌心剧烈发烫，仿佛要熔化他的骨骼！锈骨的逼问和指尖的冰冷，如同两股相反的力量，在他濒临崩溃的意识里疯狂撕扯！
**灰烬使徒最后的意念碎片在尖啸：** *“熔炉…非炉…乃棺！葬‘零号’之棺！吾等血肉…皆为其…防腐之薪！！！”*
**光裔冰冷的指令碎片在低语：** *“污染源…清除…维护系统…纯净…”*
“棺…薪…零号…”拾柒的喉咙里挤出模糊的音节，混杂着血沫，眼神涣散而混乱。
锈骨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冰封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川在崩塌。他死死盯着拾柒，看着那残片在焦黑皮肉下透出的、明灭不定的暗红光芒，看着拾柒眼中属于灰烬使徒的绝望和光裔指令的冰冷在疯狂交战。
突然，他松开钳制拾柒的手，猛地站首身体！他不再看拾柒，而是望向废弃下水道幽深的、不知通往何处的黑暗尽头。那方向，正是战舰最核心、能量反应最恐怖的区域——熔炉引擎阵列的方向！
“‘零号’之棺…防腐之薪…”锈骨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涌动的熔岩，带着一种洞悉了终极真相的、冰冷的绝望和…一丝扭曲的兴奋，“原来如此…这就是熔炉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我们所有‘燃料’的归宿？维持一个死去‘神祇’的尸骸不腐？哈…哈哈哈…”
他低沉的笑声在恶臭的下水道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疯狂。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精准的扫描波束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覆盖了这片区域！紧接着，数个方向同时传来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和金属战靴踩踏污水的粘腻声响！净火卫队的包围圈，在短暂的干扰后，再次完成锁定！
“发现目标！坐标锁定！执行最终清除！”肃清者冰冷的电子音从上方一处管道破口传来，伴随着数道惨白的光束，如同审判之矛，狠狠射向下方的金属平台！
锈骨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眼中最后一丝人性化的波动瞬间冻结，重新化为深不见底的冰寒。他看也没看袭来的光束，身体如同预知般向侧面急闪！同时，他沾满血污的左手闪电般探入斗篷内侧，掏出了那个融合的“心泵”核心！
此刻，那核心内部的幽蓝与暗红液体正疯狂旋转、沸腾，搏动得如同濒临爆炸的心脏！暗金数据板上的灰烬徽记再次亮起微弱红光！
“莉亚…你的‘钥匙’，我就用在这里了！”锈骨的声音冰冷决绝，带着一种殉道者的疯狂。他不再试图唤醒拾柒，不再追问真相，而是猛地将那个搏动到极限的核心，狠狠拍向拾柒焦黑右手上那块深嵌的残片！
“以灰烬之名！点燃吧！”
嗡——！！！！
残片、核心、数据板…三者接触的瞬间！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了生命能量、灰烬意志、净火指令和系统污染的反物质级能量，轰然爆发！暗红、银白、幽蓝…毁灭性的光芒瞬间吞噬了锈骨和拾柒的身影！整个废弃下水道被映照得如同炼狱！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飓风般横扫，将浑浊的污水瞬间蒸发，将锈蚀的金属平台扭曲熔化！追击而来的能量光束在这股爆发的能量前如同冰雪消融！
上方管道破口处，肃清者暗色面甲上的数据流瞬间被猩红的乱码淹没！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电子杂音，整个身体被无形的能量冲击狠狠掀飞，撞进后方的管道深处！
光芒的中心，拾柒的身体悬浮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焦黑的右手上，残片、核心、数据板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一团不断搏动、流淌着混沌光芒的金属血肉！他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只有一种非人的、绝对的平静。视野边缘，那蓝色的倒计时数字疯狂闪烁、跳动：
**【21天！20天！19天！】**…
锈骨的身影在强光中若隐若现，他半跪在地，斗篷在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苍白的脸上，那冰封的火焰燃烧到了极致，死死盯着那团吞噬了残片和核心的混沌光团。
是毁灭？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启？
光芒持续爆发，将这片污秽的牢笼，彻底化为能量的风暴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