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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林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被冷冽的空调风填满。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林宸岳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深灰色领带随着他后仰的动作微微晃动，目光冷淡地盯着助理放在桌上的调查报告。
报告最上面的照片里，顾清雪穿着素色连衣裙站在医院走廊，鬓角的碎发被风吹起，手里紧紧攥着缴费单，眼神里满是焦虑与疲惫。助理在一旁汇报：“总裁，调查清楚了。顾清雪，23岁，盛安公司职员，母亲重病在市立医院ICU，目前欠缴手术费二十万。三天前您给她的黑卡...她一分钱都没动。”
林宸岳微微挑眉，指节敲击桌面的节奏一顿。水晶镇纸下压着的钢笔折射出冷光，映得他眼底的探究愈发深沉。这个女人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在他见过的女人里，要么拼命接近他，要么见到黑卡就两眼放光。可顾清雪不仅当面拒绝，事后也没动过卡内分毫——要知道，那张卡里的额度，足够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查到她住哪了？”林宸岳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助理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查到了，在城西老小区，条件比较简陋。”他犹豫片刻又补充道：“她每天工作到凌晨，兼职家教结束后还要去便利店打工。”
同一时间，顾清雪正攥着从朋友那借来的五万块钱，在医院缴费处排队。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此起彼伏的叫号声钻进鼻腔，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催债电话。“顾小姐，您母亲的手术费再不交齐，医院就要停药了。”护士的话像重锤砸在她心上，让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再给我几天时间，求您了。”顾清雪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挂掉电话后，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还差十五万？我借你。”
顾清雪浑身僵硬，缓缓转身。林宸岳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银色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芒，目光像鹰隼般紧紧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着猜测两人的关系。
“为什么不动那张卡？”林宸岳逼近一步，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水气息将她笼罩。顾清雪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缴费台，金属台面硌得她后腰生疼。她慌乱地别开脸：“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您的钱。”
“如果我说，借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林宸岳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的拇指过她冰凉的皮肤，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顾清雪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消毒水的气味里突然混入一丝危险的气息。
“什么条件？”
“做我的贴身助理，首到还清欠款为止。”林宸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俯身时领带扫过她发烫的脸颊。他瞥见她锁骨处滑落的泪珠，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倔强逞强的女人，此刻脆弱又鲜活。电梯间镜面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来往的医护人员匆匆侧目，却没人敢停留。
顾清雪攥着缴费单的手指关节发白，母亲插着呼吸机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深吸一口气：“利息怎么算？”林宸岳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你的时间，就是利息。”
缴费窗口突然传来机械的叫号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林宸岳首起身子，从西装内袋掏出支票簿，龙飞凤舞写下一串数字。“明天早上八点，到林氏集团38楼。”他将支票拍在缴费台上，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顾清雪望着那张还带着体温的支票，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玻璃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可她知道，自己平静的生活，己经被这个强势闯入的男人彻底搅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