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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陈小鱼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赵明德正穿着中衣在房里上蹿下跳。
"快起来!杨宰相今日要来视察!"赵明德一脚踹开他的被子,"祭酒大人让你去当众讲解《春秋》义例!"
陈小鱼一个激灵坐起身,腰间的辣条玉佩烫得他"嗷"一嗓子。太祖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暴躁:"菜狗!你袖子里藏的肚兜呢?!"
"在枕......"陈小鱼一摸枕头,突然僵住——昨晚练习用的肚兜不见了!
两人手忙脚乱翻找时,门外传来监丞的催促:"陈公子,祭酒大人让您带着讲义......咦?"
监丞的目光落在床脚一抹藕荷色上。陈小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却听见"刺啦"一声——
肚兜挂在了他的玉冠簪上,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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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正,国子监明伦堂前旌旗招展。陈小鱼站在讲席旁,感觉后颈的汗正顺着脊梁往下流。他偷瞄了一眼坐在首排的杨宰相:这位三朝元老正眯着眼打量他,手里盘着的两个铁核桃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开始吧。"祭酒擦了擦汗。
陈小鱼刚要开口,突然发现太子的座位旁多了个熟悉的身影——李小姐正捧着本《礼记》,但眼睛一首盯着他头上那根可疑的玉簪。
"学、学生今日讲《郑伯克段于鄢》......"陈小鱼的声音开始发抖。
就在他转身板书时,一个可怕的"嘶啦"声响起。那根该死的玉簪勾住了衣带,藏在袖中的半截肚兜"唰"地滑落,正飘向杨宰相的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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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辣条玉佩突然爆发出惊人的热量。陈小鱼福至心灵,一个箭步上前踩住肚兜,朗声道:
"此乃'蔽膝'!是学生研究古礼的参照物!《礼记·玉藻》有云......"
整个讲堂鸦雀无声。杨宰相的铁核桃停止了转动,老眼缓缓移向脚下那块绣着鸳鸯的布料。
"哦?"宰相突然伸手,"拿来老夫看看。"
陈小鱼绝望地闭眼,却听见太子清冷的声音:"杨相且慢。此物似是......"
"是微臣的!"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站起来——赵明德满脸通红地冲上前,一把抢过肚兜塞进怀里:"家、家父说研究古礼要严谨......"
杨宰相的表情仿佛生吞了只苍蝇:"赵尚书......还有这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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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学后,陈小鱼躲在藏书阁里装死。忽然一阵香风袭来,李小姐咬着嘴唇站在书架后。
"那、那个......"她递出个锦囊,"物归原主。"
陈小鱼打开一看,竟是另一条绣着鲤鱼的肚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玉佩里太祖己经笑到破音:"哈哈哈傻孙儿!你拿错的是她丫鬟的!"
"那今早那条......"
"是赵明德暗恋的乐坊姑娘的!"太子的声音从梁上传来。只见他悠闲地坐在房梁上啃着辣条:"皇兄,孤可是帮你赔了十两银子。"
玉佩突然剧烈震动:"等等!杨宰相往祠堂去了!那有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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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人赶到祠堂时,杨宰相正举着烛台照看一尊落灰的木偶——赫然是太祖特训用的"教学道具",只是岁月己经模糊了面容。
"果然......"宰相的指尖擦过木偶裙角的"永昌三年"刻字,"当年冷宫失踪的......"
"杨相好雅兴。"太子突然现身,袖中滑出半块金牌,"不如聊聊二十年前,您用辣椒粉冒充丹药的事?"
陈小鱼看着金牌上熟悉的牙印,突然福至心灵:"所以当年是您......"
"咳咳!"宰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今日天气不错,老夫突然想起要写致仕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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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梆子声中,陈小鱼在宿舍抖开李小姐给的锦囊。除了肚兜外,还有张字条:
「陈公子:
妾身更衣时发现《母猪产后护理》一册
想来是君之物
李沅君谨上」
玉佩传来太祖的干笑:"那个......朕的教学道具里混进了农书......"
窗外突然传来赵明德的哀嚎:"我的肚兜怎么在祭酒大人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