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呆呆地看着江辰那扇紧闭的房门。
那扇门，此刻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将他们熟悉的世界和江辰的规则，彻底隔绝开来。
突然，一声尖利的嚎叫撕裂了这片死寂。
“哎哟喂——！没天理了啊！”
贾张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腿乱蹬，干瘪的手掌用力拍打着地面，溅起一阵灰尘。
“杀千刀的小畜生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老贾啊！你死得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有人要赶我们娘几个上绝路啊！”
她的哭嚎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凄厉，每一个字都带着怨毒。
秦淮茹脸色惨白，快步上前想把她拉起来。
“妈！您快起来！别这样！”
“我不起来！”贾张氏一把甩开她的手，在地上打起了滚，“今天我就死在这！我看他敢不敢把我这把老骨头扔出去！我让他背上一条人命！让他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这套撒泼耍赖的组合拳，是她横行西合院几十年的独门绝技。
以往，只要她这么一闹，易中海就会出来和稀泥，傻柱会心软，邻居们会劝和。最后，总能让她占到便宜。
易中海的脸色铁青，他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上前一步，对着江辰的屋门。
“江辰！你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一个年轻人，何必跟一个老人家计较！她就是这个脾气，你让让她怎么了？”
他试图用长辈的身份和院里的“规矩”来施压。
“是啊江辰，贾家不容易，你就高抬贵手吧。”贰大爷刘海中也跟着帮腔，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在院里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江辰，算了吧，算了吧。”阎埠贵也小声劝着，他不是同情贾家，他是怕江辰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
【吱呀——】
那扇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了。
江辰倚在门框上，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带着一种饶有兴致的表情。
他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身上。
“让她？”江辰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一把崭新的人民币。
有大团结，也有一块、五毛、两毛、一毛的零票。
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个年代，谁见过有人把这么多钱这么随意地拿在手里？
“你不是喜欢哭吗？喜欢闹吗？”江辰捏起一张一毛的纸币。
“行，我成全你。”
他手指一弹。
那张一毛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飘飘地落在贾张氏面前的泥地上。
“哭一声，我扔一毛钱。”江辰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就扔在地上，谁也别捡，喂耗子，喂蟑螂，或者就让它烂在泥里。”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嗓子金贵，还是我的钱多。”
整个院子，落针可闻。
贾张氏的哭嚎声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剪刀，咔嚓一下剪断了。
她瞪大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张沾了灰的一毛钱。
钱。
她做梦都想要的钱。
这个小畜生，竟然把钱扔在地上？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比打她一巴掌还要让她难受！
“你……你……”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易中海彻底懵了。
他想过江辰会强硬，会讲道理，甚至会动手。
但他从没想过，江辰会用这种方式。
这不是在解决问题。
这是在用钱，抽所有人的脸。
他把贾张氏的撒泼，变成了一个价值一毛钱的笑话。
“怎么不哭了？”江辰又捏起一张一毛钱，在指尖把玩。
“继续啊。你哭得越大声，我扔得越多。说不定你哭上一个钟头，这院里就能铺上一层钱了。”
这话语里的戏谑，让贾张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哇——”
她憋着一股气，再次嚎了出来。
这声嚎叫，一半是愤怒，一半是不信邪。她不信江辰真的敢这么做！
江辰的嘴角微微上扬。
手指再次一弹。
又一张一毛钱，飘飘悠悠，落在了第一张钱的旁边。
【叮！检测到宿主对主要目标【贾张氏】造成极大的精神羞辱，其怨气值瞬间飙升！】
【触发惩戒任务：金钱的乐章！】
【任务内容：让贾张氏的每一次哭嚎，都成为金钱落地的伴奏。每扔出1元钱，将获得10点系统积分，上不封顶！】
【当前进度：0.2/1元】
江辰的内心毫无波澜。
原来，这样也行。
“两声了。”他淡淡地计数。
院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两张静静躺在地上的纸币上。
一毛钱，能买一个肉包子。
两毛钱，够买半斤棒子面了。
现在，它们就这么被扔在地上，沾着泥土和贾张氏的口水。
一些邻居的喉结开始滚动，他们的眼神里，贪婪和畏惧在交战。
秦淮茹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终于明白，江辰跟这个院里的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还在为几分钱、几两粮票算计的时候，江辰己经开始用钱来买乐子了。
她冲过去，死死捂住贾张氏的嘴。
“妈！别哭了！求您了！别哭了！”
“呜……呜呜……”
贾张氏在她手里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眼睛却死死盯着江辰手里的那沓钱。
羞辱和贪婪，在她心里疯狂地撕扯。
哭，就能让他扔钱。
可是，每一次哭，都是在承认自己是个笑话。
不哭，这钱就没了！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放开她。”江辰的声音传来。
“让她哭。”
他看着秦淮茹。
“你捂住她的嘴，是在帮你妈，还是在帮我省钱？”
一句话，让秦淮茹的动作僵在原地。
她……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傻柱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想冲上去，可脚下像灌了铅。
江辰之前那句“填无底洞”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现在冲上去，说什么？
打他一顿？自己占理吗？这是人家的房子。
帮秦姐付钱？八块钱！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七块五，他自己不要过日子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
“我……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猛地推开秦淮茹，像一头被激怒的老雌狮，从地上一跃而起，张牙舞爪地朝江辰扑过去。
她要撕烂这张可恶的脸！她要去抢他手里的钱！
然而，她刚冲出两步。
江辰甚至没有动。
他只是将手里剩下的一大把零钱，朝着贾张氏的面前，天女散花般撒了出去。
“哗啦啦——”
十几张纸币，混杂着几枚硬币，在空中飞舞，然后散落一地。
【叮当！】
一枚五分硬币滚到了阎埠贵的脚边。
他下意识地就想弯腰去捡，可腰弯到一半，又猛地首了起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贾张氏的扑势，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看着散落在自己脚边的“巨款”，那些一块的，五毛的，两毛的，一毛的……
她扑向江辰的身体，就这么僵在了半路。
捡？还是不捡？
捡，就是当着全院人的面，承认自己被钱收买了，脸就彻底丢光了。
不捡？这可是钱啊！是肉！是白面馒头！
这种内心的天人交战，让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你看，钱比讲道理好用多了。”
江辰收回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甚至没再看贾张氏一眼，转身，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砰！”
门，第三次关上。
院子里，只剩下满地的钱，和一个僵在原地的贾张氏。
她最终还是动了。
她弯下腰，伸出颤抖的手，捡起了离她最近的那张一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