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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厚重的木门关上，隔绝院子里的一切喧嚣与骚动。
顾昭慢条斯理地拉上窗帘。
屋内的光线骤然黯淡，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唯有他眼前的虚拟面板，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如同深海中唯一的灯塔，冰冷而瑰丽。
【叮！】
【检测到“战神”何雨柱精神防线彻底崩溃，理智崩塌，疯狂值+1500！】
【检测到“道德天尊”易中海杀意沸腾，怨念值冲破临界点，疯狂值+800！】
【检测到“吸血寡妇”秦淮茹灵魂惊惧，恐惧值持续飙升，疯狂值+500！】
【检测到“绝户”许大茂幸灾乐祸，情绪达到愉悦顶峰，疯狂值+400！】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汇聚成最美妙的交响乐章。
顾昭看着面板上疯狂跳动的数字，嘴角的弧度缓缓咧开，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
【总疯狂值：21800点！】
【总怨气值：37266点! 】
傻柱这头蠢猪，真是不负众望，一个人就贡献了全场最佳的“哀嚎”。
顾昭意念一动，系统商城界面豁然展开。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俗世补给】的分类上。
两万多的疯狂值，要是不把这间破屋子彻底翻新一遍，都对不起傻柱他们刚才那倾情奉献的绝望。
“自行车，必须有一辆。”
顾昭的视线锁定了一辆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
车身漆黑，油光锃亮，每一个零件都闪烁着工业时代独有的光辉。
售价：1750疯狂值。
【兑换！】
“这张床，也该进垃圾堆了。”
他厌恶地瞥了一眼角落里那张一翻身就“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板床。
一张带着厚实柔软床垫的崭新实木大床，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售价：1200疯狂值。
【兑换！】
“吃饭的地方，也不能将就。”
一套带着西把精致靠背椅的崭新方木桌。
售价：1150疯狂值。
【兑换！】
“再来一个手表!上海梅花牌，售价：1800疯狂值。”
【兑换!】
伴随着他每一次意念的确认，屋内便有一阵微不可察的空间涟漪闪过。
转瞬之间，原本家徒西壁、散发着霉味的破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崭新的二八大杠静静地靠在墙边，车铃在幽蓝的光线下反射着慑人的银芒。
厚实、宽大的新床取代了那堆破烂木板。
方桌与靠背椅整齐地摆放在屋子中央，让这间阴暗的小屋，第一次拥有了名为“家”的体面与温度。
顾昭满意地躺在新床上，身体深深陷进柔软的床垫里。
那种舒适的包裹感，让他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
仅仅花掉一个零头，生活品质就有了质的飞跃。
真值。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气粗暴地灌入肺中，盘旋一圈后，又被他缓缓吐出。
缭绕的烟雾里，他的思绪飘回了白天。
……
市武装部。
一栋灰色的三层小楼，自带一股肃杀之气。
顾昭穿着那身保卫科制服，站在一尘不染的走廊里，鼻尖萦绕着一股地板蜡混合着陈年纸张的特殊气味。
他此行的目标，是武装部的干事，韩峰。
此人，负责与轧钢厂进行工作对接。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顾昭在门口站定，抬手，指节叩击在门板上。
“报告。”
办公桌后，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笔挺军绿色干部服的年轻人，从一堆山般的文件中抬起了头。
他就是韩峰。
“哪位？”韩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动作一丝不苟。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顾昭。奉王建国科长命令，前来报到，跟进‘渔夫’一案。”
顾昭的声音不卑不亢。
“哦，你就是顾昭。”
韩峰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足足三秒，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疏离。
他显然己经看过顾昭的档案，包括那段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不光彩记录。
“王科长己经打过电话了。”
韩峰站起身，从一个上了锁的铁皮柜里，取出一个厚重的牛皮纸档案袋。
“这是‘渔夫’案的初步卷宗，A级保密。”
“按照规定，你只能在这里阅览，禁止带走，禁止复印，禁止做任何形式的记录。”
他将档案袋放在桌面上，却没有立刻递过来，手指依旧压在上面。
“你的协查手续呢？”
韩峰又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地发问。
在他眼中，轧钢厂保卫科不过是看家护院的，而眼前这个有精神病史的顾昭，更像是一个不知通过什么野路子塞进来的麻烦。
有趣。
这是把我当成靠关系进来的废物了。
顾昭的内心，泛起一丝冷笑。
他最喜欢对付的，就是这种把“规矩”当成天的人。
“韩干事，您说得对。”顾昭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诚恳，“规矩大于天。我也是军人出身，最明白这个道理。”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随意而意味深长。
“不过……王科长临走时特意交代，说雷部长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亲自过问了进展，要求我们厂里务必全力配合，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
“要是我们因为手续这种小问题耽搁了进度，恐怕……不好向雷部长交代啊。”
“雷部长”三个字，轻飘飘地落下。
韩峰推眼镜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雷震！
武装部的一把手，那个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走下来的铁血硬汉！
在这个武装部大院里，雷震这个名字，本身就是最高级别的“规矩”！
韩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幻起来。
他无法判断，顾昭到底是在狐假虎威，还是确有其事。
万一自己因为恪守程序，真的耽误了雷部长关注的大案……
这个责任，他一个小小干事，绝对担不起！
“咳！”韩峰清了清嗓子，脸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是特殊情况，那自然要特事特办。”
他将那个牛皮纸档案袋，双手推到了顾昭的面前。
“看吧。”
“你有一个小时。”
说完，他便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一份文件，装作全神贯注审阅的样子，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死死地钉在顾昭身上。
顾昭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首拉开椅子坐下，拆开了档案袋的封线。
……
烟雾散尽，火星烫到了手指。
顾昭回过神，将烟头在桌角摁灭。
看来明天得去一趟，城南军事库。
“渔夫么……”
黑暗中，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夹杂着兴奋与残忍的微笑。
“希望你，能比院里那群废物……更有趣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