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了,会保住我们家人的性命,他就断然不会食言。”
“什...什么意思?”
“还没听出来吗?”
婉容无奈道:
“殿下是在暗示我们,查抄我们家乃至所有满清贵族家产的事情,是他下令张学良和国民党去做的,或者说,是双方停战的某种交换条件。”
“什么!!!”
王敏彤惊得跳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来东北也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殿下一直对我们满人...不,对满清旧贵族没什么好感吗?”
婉容冷笑嘲讽:
“你想想看,现在整个女皇公司,除了我们俩,还有几个其他满人?整个满洲国,又有几个满人任职?”
“你再想想,为什么你我掌握着女皇公司的经营权和产品设计权等诸多权力,但唯独没有人事权?为什么要我退位?为什么现在国家又改了名字?”
“另外,你总不会以为,没有殿下的授意,那群被打得只能割地求和的南方人,有胆子对我们、对‘满’洲国的‘皇亲国戚’动手吧?”
“...”
王敏彤脸色苍白。
她不愿意相信,但从理智上来讲,又不得不信。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副总经理,将女皇公司从零干到如今这个享誉全国、拥有近1000名职工的大企业,王敏彤多少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可显然,身为总经理的婉容,因为皇室教育、更是因为跟几名共党接触太深,比她学到的东西,还要多得多得多。
“他...他...”
“这件事,你知我知,然后就烂在肚子里,到死都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徒生波澜,咱们家的蠢货可不少,不想让他们死的话,就不要透露一个字。”
明明自己家被“丈夫”抄了家,父亲弟弟等一众家人都因此在坐牢,婉容的表情却非常平静:
“至于你,之后就安安心心参加选妃,选上了最好,选不上你也不要心生怨恨,老老实实继续做我们的事业,为殿下效力就好。”
“...他...他...他为什么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因为,殿下胸怀的,是天下万民,希望天下万民都幸福安康,希望国家富强,而我们这些旧贵族的存在,挡了他的路;”
“我们家里的那些蠹虫除了坏事别无他用,偏偏还特别有钱,没把他们全部杀光,就已经是殿下足够仁慈了。”
“...”
这一点,王敏彤是知道的。
其实,一开始,因为她们俩的关系,女皇公司有过几名旧贵族子弟进来做事;
结果嘛,事儿没做成,内务部的人倒是来了好几趟!
自那之后,深感丢人的婉容彻底放弃了人事权,让殿下引进了类似胡底和沈醉这样的人才进来,公司的发展才算走上了快车道。
“可是...可是我们当中也不全是坏人的...我们家更是素来良善,从来...从未欺压民众的...”
“从未?良善?”
婉容呵呵笑道:
“你祖父完颜崇厚花30万两白银得脱牢狱之灾,这钱是哪儿来的?你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当是知道赚钱有多艰难,这些钱,是他能靠俸禄赚来的吗?”
“即便是俸禄,我再问你,我们的俸禄来自于谁?我们之前是谁供养的?底下的官吏们,要压榨多少老百姓,才弄得到这30万两白银上贡于我等?”
“你祖父会像殿下一样,主动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国家做建设、给老百姓谋福利吗?相比较殿下,你还好意思说他们良善?”
“...”
王敏彤顿时无话可说。
现在还稍微好点,在女皇公司起步阶段,能卖出100套内衣、赚个一万大洋她们都高兴得大醉一场,30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她当然清楚;
自己抛头露面亲自参加工作后,她才明白,原来,白银和大洋是要从顾客那里辛苦赚来的,而不是库房里自己长出来、母亲手里递过来。
也正是因为接触了劳动、接触了钱,接触了财务,王敏彤才发现了一件事——藤原兼实,很可能一直在往东北贴钱,而且数量极大。
一个一直在疯狂赚钱却不爱钱的男人,实在是让人着迷和敬佩。
“我最近在读史书,我发现,前宋的范希文有一句话说得好,一家哭何如一路哭!百官哭好过百姓哭!如果大清的彻底消亡,能换来殿下理想的实现,那就值了!”
“咱们女皇公司,如果永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赚钱工具,那迟早会被殿下抛弃,如果不想这样,就得求变!就得做出远超赚钱这点事儿的贡献!”
“王敏彤,如果你真想把这份事业一直做下去,如果你真想堂堂正正站在殿下面前要他娶你,就把这句话记在心里,永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