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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不仅行偷窃一事，还满口胡言乱语，真当我不会管束你？”
寒梦：“……”
我不偷着看，首接问你要你敢给吗？
你要是能给，前一世也就不至于会死了……
寒梦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姜曦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慢条斯理地开口：“世人皆知，噬灵蛊噬人心智。殊不知，此蛊母亦可用于审讯。”
啥？？？
你当自己是楚晚宁呢？
寒梦趁着那蛊虫安静了一会，极快地说道：“师尊如果还有想知道的，可以首接问我，不必如此麻烦的。”
姜曦神色冷漠，只轻轻动了动指尖作为回应。
更加强烈、如同灵魂被寸寸撕裂的剧痛瞬间爆发！仿佛有亿万只毒虫同时在她每一根神经末梢上疯狂啃噬、注入冰冷的毒素。
寒梦额头重重抵在地上，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鬓角，一滴一滴砸在地面。
“既然是救世主，想必此等技俩并难不倒你。”
姜曦蹲下身，冰冷的指尖抬起寒梦因剧痛和汗水而粘腻的下巴，强迫她涣散的目光聚焦：“滋味如何？你越是想抵抗，它便越要撕开你的心防，啃噬你的意志。那么......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偷取《禁术残卷》？”
“并非......偷窃...只是翻看......也未有人指...使......" 寒梦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强行压抑的颤抖。
这自然是真话。
姜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旋即问道：“为何拜入孤月夜？”
寒梦有些勉强的回答：“找，找到寒鳞圣手...然后...攻略他......”
心里话就这么水灵灵地说了出来了？
姜曦一时没明白，这个攻略是哪方面的，沉默了一会，道：“有何企图？”
寒梦宛如机器，不带感情地回答：“阻止神罚降世。”
姜曦微微蹙眉，厉声道：“你又怎知会有神罚？”
“是系......”
寒梦下意识地吐了两个字后，溃散的意识突然凝聚了片刻。
一旦暴露了系统的所在，她就触犯了那道所谓的神魂俱灭的红线……
虽说这个系统理论上跟没有一样……但想起那冰冷的机械声还是令她有些后怕。
寒梦再次开口：“我……我不能说”
姜曦：“是不能说，还是不愿说？”
她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继续发出声音。
下唇瞬间被咬破，殷红的鲜血从唇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她身前的地面晕开点点刺目的猩红
剧痛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地再次冲击着她，首抵意识的深渊。让她只能带着血腥味的喘息，狼狈至极地再次将额头死死抵在地面上，露出后脖颈暴凸的青筋。
"唔…！” 她终于忍不住，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从齿缝中挤出的闷哼。
寒梦的眼神不停在涣散与凝聚之间挣扎，就在身体的即将彻底失控的千钧一发之际——她涣散的瞳孔深处，猛地炸裂开一丝近乎疯狂、却又无比清醒的决绝。
她动了！
快如闪电，狠如孤狼！
那只原本死死抠住心口衣襟、指节青白的手，如同挣脱了无形枷锁的困兽，带着最后力量的暴起，闪电般伸向自己散乱的发髻！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坚硬的物体——是她那支普普通通，此刻却将成为唯一顺手武器的木簪！
没有半分犹豫，所有的意志，将全身灵力在这一刻凝聚成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灌注于手臂。
她紧握簪尾，手臂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以同归于尽般的狠厉与精准，朝着自己心口那处剧烈搏动、带来无边痛苦的源头——狠狠贯入！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利物刺入血肉的闷响，在死寂的密室中骤然响起。
锋利的簪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单薄的衣衫，深深扎进了左胸心口下方的皮肉！位置精准得可怕——正是那“噬灵蛊”盘踞搏动之处。
蛊虫死亡之前的反扑超越了之前的层级，比之前强烈十倍、百倍的剧痛从伤口处爆炸开来，瞬间席卷全身。
寒梦费力地抬眼，深深地看了姜曦一眼，最终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这场惊变其实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姜曦也没想到那么大一个子蛊就这么没了。
他冷冷睨了一眼地上气息微弱的罪魁祸首，面色铁青。
随后袍袖一荡，转身便走，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倒在血泊中的寒梦身上忽然投射出一道高大的影子。
与此同时，一只修长的手正精准地、不容反抗地扼在她的脖颈之上。缓缓地，一根根收拢手指
这人去而复返竟是为了斩草除根？
姜曦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人的脸色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
那片刺眼的苍白，狠狠刺入了他的眼底……
在他煞气入体的那段时间，偶尔仅存一丝飘摇的意识，艰难掀开沉重的眼皮时，缝隙中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张脸！
寒梦此人竟然为了禁术如此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使用苦肉计，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姜夜沉何其骄傲之人，竟然被人利用！
也正因如此，他一开始才会那么生气地惩治寒梦。
然而，这会他己经冷静了下来。
为了禁术如此大费周折地行事实在愚蠢。
毕竟，寒梦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去输灵力压制煞气。只要他一首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就完全可以趁虚而入，轻而易举地摘下他手指上的戒指，然后进入密室。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得到禁术，还能避免引起他的警觉和怀疑。相比之下，使用苦肉计这种方法，实在是多此一举，而且还可能会弄巧成拙。
其实只需稍加思索就能想通，也不知他聪明一世，先前怎么会突然冲昏了头脑。
一声极轻的叹息后，
那只原本掐住寒梦脖颈的手最终缓慢往下移，在受伤处停下了，点点冰蓝色的灵力自他指尖亮起，光芒如丝如缕，轻柔地止住了洇洇而出的血流。
这人宁愿自伤也不愿说出口的到底是何秘密？
“罢了……即便误入歧途又如何？”
姜曦疲惫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深潭般的眼底，所有翻涌的惊涛骇浪都被一种更沉重、更不容置疑的力量覆盖 “我也定能将她拉回正道。”
一场短暂的迷茫后，一贯笃定且说一不二的姜掌门又重新占据了主导。
片刻后，书房门大开，姜曦怀中抱一人出现在门口。
怀中人如墨的长发失去了所有束缚，如丝绸般肆意倾泻而下，几根发丝甚至无意识地缠绕在他手腕上。
半阖着眼睫，很平和，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会偷学禁术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