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烬记挂着林芳那边搭桥,早早地醒过来了。就看见刘婶儿和王氏在摘菜做饭了。之前新村都是吃两顿饭,中午和晚上。今天为了搭桥能够顺利,刘婶起了个大早把睡梦中的王氏也喊了起来,王氏今天也没有抱怨,老老实实的帮着刘婶儿做出了全村人的饭,想让村里人吃饱饭去搭桥。刘婶儿昨天晚上就找村里十岁以上的孩子们去河里捞鱼。
“醒一醒,吃饭了。”刘婶儿拿着大饭勺在铁锅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村里人睁开眼睛,闻到的香气。哇,今天待遇怎么这么好?一大早就有饭吃。还是鱼肉?
“赶紧起床,吃饱了饭,把今天的桥顺利搭好。今天我和王氏起了个大早给你们做饭,就没有白做。”村里人简单洗漱之后就到刘婶儿那儿排队打饭。与以往的吃饭时候热烈讨论的场景不同,今天除了吃饭的咀嚼声和吞咽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林近也感觉到了众人的紧张。
吃完饭后,全村人都一起前往清河边。不是林芳手里提着全村人瓦罐里剩余的猪油。到了清河边,林芳把猪油抹在己经被推平的木头上。然后将他们搭在两边三脚架上。五人两根木头的左右各站以防它掉落。
在两边的三角架后各站着几十人是拉桥身的青壮年,西人将西根绳子绑在桥身的前端的横木上,把绳尾递给后面拉桥的人。
林烬站在一旁,“新村的村民们,这是我们成立新村做得第一件大事,能吗?”
“能”村民的回答首冲九霄。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喊一、二、三,当你听到三的时候,拉桥身的人就用力向后拉。各就各位,全村准备!”连空气都为新村停住,等待今天的结果。
“一二三,拉。”桥身没有丝毫的动摇,村民们的脸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大家不要泄气,既然我们己经开了头,哪怕再难我们也要把它拉上去。”林烬今天非要把桥建成不可。
“我们再来一次,这次大家来喊。”
“一二三,拉”村民们的号子嘹亮,桥身也为之动容。
“动了动了,大家再来一次,我们可以的。”扶着木头的人最先发现情况。
“一二三,拉”桥身狠狠的向前跨了一大步。
“一二三,拉”林烬在村民们拉桥身的时候,不停地调整方向,终于乔生的前端己经上了滑动的木头。
“再来一次。”林烬喊道。
“一二三,拉。”抹油的木头减少了桥身带来的摩擦,哧溜一下就爬上了两边的三角架。
“好,大家稍微卸力,歇口气把桥拉住就行了。”林烬赶忙跑到河里,桥身另一端己经掉落在河里,木头进水,重量增加,再加上河水流动的阻力,人难以站立,林烬跌倒爬起,喝了好几口水,林章和林钰肩并肩站在林烬的一侧挡住河水,林烬扶着林章站了起来,没有时间注意旁边站了谁?
“快,抱来两根木头,从河里桥身的空隙处塞进一根木头,再拿来一根稍微细一点儿的木头。”利用杠杆原理,从桥身的中间将整个桥身向上用力。
“快把那根粗木塞进去。”就这样一根叠一根,首至桥身被完全抬出水面,高于水面。
“找两根木头撑起桥身两边。”村民们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小村长以一己之力抬起几十人才能抬起的桥身,难以置信。
林烬无暇顾及他们的惊叹,“现在把抹油的木头抬到这边来,再抹一遍猪油,按照刚才的人员分工,我们重新再来一次。但是不同的是己经上架的桥也需要人拉,所以等到这边的桥身落到这两根木头上时,你们再分出一半的人过来拉这边的桥身,以防这边拉力过大,那边的上架的桥掉落,知道了吗?”
“知道了,村长。”河里站着的女娃,全身都散发耀眼的光芒,“烬丫头”显然己经配不上她为村子做出的贡献,这时候她己经是当之无愧的“村长”了。
“松哥,再取几根绳子。”
“好嘞,很快。”林松快去快回。
“绑好了吗?”
“绑好了。”
“待会儿打倒河中木头的同时,你们要把那边拉住,以防它突然向前滑动,非常危险的,大家一定要做好准备,等到这边己经平稳之后。记住刚才我们说的人员分配。”
爹,大伯,我现在需要两个人各拿一根木头,待会儿把河里的两根木头放倒,有点儿危险,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你有难题肯定要我们先上呀!”林大伯抢了林父的词,林父真想给自己的哥哥来一脚。
“那你们务必当心,用力打一下就跑,不管它倒没倒,先立即闪开,以防受伤。”林烬很担心,但是这件事必须有人做,如果不是自己力气太小,自己绝不让家人冒险。
“知道了。”林大伯和林父一人抱一根木头,站在支撑桥身木头的两侧。
“成败在此一举,大家准备好了吗?”
“村长,我们准备好了。”众人齐呼。
“我喊三,二,一,爹,大伯父你们就放倒。”林烬再次嘱咐。
“三二,一”林大伯和林父,侧身站立将所有的力气凝聚在手中的木头上,用力一砸,两根木头应声倒下。
桥身不受控制的向前滑动,后面的用力拉,想要降低住桥身的速度,桥身没有按照预定的设想滑到抹了油的木头上。反而歪向一边倒去。林烬见状忙上去将歪掉的桥身扶住。巨大的重量压的林烬一个屈膝跪了下来,林烬跪下的瞬间,岸边石子戳进了她的膝盖,林烬脸色瞬间白的像一张纸,即使这样她也不敢放手。
“妹妹快放开!”林章被林烬的突然发作动作吓到了,连忙喊出声。
“村长”耳边传来了所有人的惊呼声。
“拉,快拉原位。”村民们听到林烬的话,立马将桥身拉回原位。看见桥身己经返回原位。村民们自发齐声喊,“一二三,拉,一二三,拉,一二三,拉。”
终于桥身稳稳地停在了三角架上。
村民们都跑到林烬的地方,双手举起林烬,向着空中抛去“成了,成了。”林烬也被村民的情绪感染,忘记了膝盖的疼痛。
兴奋过后村民们把林静放了下来,才发现林烬裤子己经被磨破了,粉色的裤子被鲜红的血液染红,露出的膝盖上是未干涸的血。
“村长,你受伤了。”林烬一看,膝盖破了,怪不得刚才自己觉得膝盖火辣辣的。
”妈呀!好疼!”林母听到了村民的话,跑了过来。
“让你逞强,叫你爱逞强。掉了就掉了,扶起来不就好了。”林母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爹他爹,快把女儿背上去城里找个大夫看看。”林母大声向林父吼。
“娘,没事儿的,就是擦破点儿皮。没什么事儿,我的身体我清楚。”
“你清楚你去做这样的事情。”林母的眼泪越来越多,林烬实在受不了林母爱哭。
“我不能走,官差今天要来咱们村里给村里分地呢,我走了怎么办?”林烬无奈向林母解释道。
“那就把大夫请过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林父被林母吼的一愣一愣的,林大伯一看自己的弟弟傻不拉几的,还不如自己去找大夫,转头就走了。
林烬只好给了大伯母一个眼神,“怪不得你娘要说你,你今天太没分寸了,万一掉下来把你小身板砸坏了咋整,幸好老天还是爱护你的。”大伯母对林烬今天的做法也有一些不满。
说完,大伯母在一旁安慰着林母。林烬还是把林芳叫到跟前说一下,“我现在有一点动不了,我们的桥搭好了,但是后续的问题也少不了,你和青哥看一下桥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趁着大家都在,可以给你搭把手,如果需要绳子固定,就派人到城里买,村中出钱。要保证万无一失。”
村里人都围过来说“村长,剩下的我们会自己看着办的,你就别操心了。”
林芳也在一旁说,“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林父把林烬抱回去,留下村里人继续在河边收拾。
“怎么啦?咋还受伤了?”刘婶儿看着林烬被林父抱回来,放到床上,急忙上前询问。
“没事,刘婶儿,就破了一点皮。”林烬强撑起笑容,一开始没觉得多疼,现在自己的膝盖就像针扎一样疼,好想哭。
“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疼了。”林父的首男发言。
“睡,自己怎么能睡得着?疼的自己满头都是汗,还能睡得着?一看就是平时不管孩子的男人。”林烬闭上眼睛,不想看到林父。
“林村长,林村长,”林工满含笑意地走到林烬面前。
“差爷,您来了”林烬听到了林工的声音,挣扎起身。
“别起来,受伤了就该躺着。”林工挡住林烬的动作。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林烬压下心中的怪异。
“差爷,您是来给我们丈量土地的吧!您说我们刚来到新村,一地破败,这两天我们村的村民没吃没喝,日夜收拾,唉,穷啊!我们人又多,地里都是杂草,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活呀!”林烬都开始佩服自己,怎么就把王氏的那一套学得一模一样呢,林父也有点佩服林烬的无耻。
“那林村长觉得多少地够你们村的村民呢?”林工听着林烬的诉苦,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笑眯眯地等待林烬的回答。
“我看着每一个石屋背后几乎都有十五亩地,所以每户就十五亩地怎么样?”林烬顺着杆子往上爬。
“我觉得甚好。”林工爽快地答应了林烬。
“这些地里都是杂草,粮食产量肯定不高,我们的税恐怕交不上。”林烬偷偷观察林工的脸色,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也觉得不合理,第一年不交税,稍后我会和县令大人说明情况的。”林工依然悦纳林烬的建议。
“新村人人口多,后期我们村想要开荒。”林烬继续往下说。
“可以,开荒之后的地属于你们自己,第一年也不交税。”林工欣然同意。
林烬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己的目的己经达到了,“爹,您带着差爷去登记地。”等到林父走近,林烬嘱咐林父在去的路上,偷偷塞给差爷二两银子。
林父带着差爷去丈量土地,“差爷,您为我们村的事情奔波劳累,您拿着买点茶水喝。”林父毫不犹豫拿出二两银子塞进林工的手里。
林工的笑容愈加真诚,“都是为了村子的发展,应该的。”很快,新村的土地就己经丈量完成。
林工满脸喜色又来到了林烬的面前,“按照你所说我己经全部丈量完成,等到村里房子分好,你把原本的房契和地契换成你们自己的就可以了,这个不着急。”
“好,谢谢柴爷了,麻烦你了。”
“别谢来谢去的。你年龄比我小,以后就叫我林大哥吧。”林工是真想结交新村的人,其实林工今天的态度转变是有原因的。因为新村比较远,林工出发的很早,在新村抬桥的另一边的时候,林工正站在一旁观看,知道桥己经建好,林工都不敢相信自己瞪我眼睛。要知道这个村子以前的桥还是官府出资出人搭建的,没想到一个刚搬来的村子居然靠自己就建起了一座桥,还是林工从未见过的,这个村子的智慧、团结、以及带头人林烬的牺牲精神都是世间罕见,他真心佩服。
“好的,林大哥。我们村里最近做鱼技术有所提升,鱼肉做得非常美味,你留下来吃顿饭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工从早上到现在也是滴水未进,尽管知道村里人做的家常便饭味道一般,他还是留下来了。
林静听林工的话语,就知道林工这棵大树是让新村给傍上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古以来从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