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今天晚上要做饮料。这张纸上写了我所需要的材料,您帮我买回来。”
“好,知道了。”
“爹,今天要去买店铺吗?”
“嗯,今天我和你大伯去买。”
“爷爷麦芽糖的生意怎么样?最近有点儿忙,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他。”
“挺好的,你爷爷最近这一段时间每天从城里回来都是笑容满面的。”
“那就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告别了林烬,林父和林大伯就来到了城里。
“咚咚咚”开门的是一位50岁的老者。林大伯说,“大爷我们是来买店铺的,上次听您说您家城南的店铺要卖。”
五十岁的刘大爷一听店铺终于要卖出去了,热情邀请二人,“快请进,咱们里面详谈。”
刘大爷给林父和林大伯各倒了一杯茶。说起我的店铺也有将近三十年了,“我和我的妻子成亲后,两个人靠在县城里摆摊,挣了七八年才有了这间铺子。当时的物价还没有现在的高。我的这间铺子一共花了二十两银子。装修七七八八下来一共花了五两。我也不和你们多要,你们给我三十两就可以了。要不是最近我儿子需要我和我的老伴儿去京城照顾孙子,我们还不准备卖呢。”
林大伯说,“刘大爷带我们去看看您的店铺吧!”
刘大爷的铺子离正在装修的铺子不远,在一条街上,中间的距离只有几百米。锈迹斑斑的铜锁在林大伯掌心硌出冷意,他稍一用力,锁扣便发出脆响。腐朽的木门吱呀着向两侧退开,裹挟着陈年霉味的气浪扑面而来,首呛得人眼眶发酸。蛛网如垂落的薄纱,从梁木上悬下银丝织就的帷幕,在穿堂风里轻轻震颤,几粒尘埃顺着斜斜的光柱跌进满地碎金般的阳光里。
八仙桌与条凳仍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只是深褐色的榆木表面蒙着层灰絮,仿佛披了件褪色的旧袍。柜台后,刘大爷亲手打造的柏木蒸笼堆叠如山,竹篾间残留的米香早己消散,却还固执地守着几分烟火气。墙面上,那幅被油烟熏得发黄的《早市图》年画微微卷起边角,画里挑担的小贩与此刻寂静的店铺形成诡异反差。
我用指尖抚过灶台凸起的青灰,触感粗糙如砂纸。铁锅虽结着斑驳锈迹,边缘却依旧泛着经年擦拭的温润光泽,就像老人掌心磨出的茧子,诉说着往昔岁月里不曾间断的温度。
林大伯和林父对视一眼,“三十两不亏。大爷,您的铺子我们买了,我们还想买几间铺子,您知道您附近的铺子,还有谁家要卖吗?”
“对面那条街上有我一个老友,他也要卖铺子。走,我带你们过去。”热情的刘大爷把兄弟二人带过去。
“老孙呀!快开门!”
“这一大早鬼叫什么?”孙大爷听声就不是个脾气好的,门开了,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戛然而止,锈锁坠地的闷响惊飞檐下灰雀。五十岁的老者拄着枣木拐杖立在门内,苍灰的眉峰压着双浑浊的眼,眼角沟壑里凝着常年的冷意。
“老孙,这两个年轻人就是来买铺子的。我的铺子己经卖了,就卖给了这两个年轻人。”刘大爷乐呵呵地说。
“他们买了你的铺子,还有钱买我的铺子吗?你这不是开玩笑。”老孙认为老友和他是闹着玩儿的。
“孙大爷,我们确实是来买铺子的。而且我们也有钱。你带我们看看你的铺子,要是合适我们就买了。”说话间,林大伯抖了抖自己腰上挂着的钱袋子。
行吧?那你们跟我走吧。我的店铺原本是开杂货铺的。但是这几年生意不好,原因你们应该也知道,就在那儿放着。我原本开的是杂货铺货铺,比老刘地店铺稍微大一点。老刘,你把你的铺子卖给他们多少钱?我卖了三十两。那我就我就卖给你们西十两吧。铺子里面有你们需要的酒送你们,如果不需要就扔了吧!”
腐朽的门板推开时,竟未发出半分吱呀——原来有人悄悄给合页上过油,看来这位孙大爷对这间铺子的感情也很深啊!霉味裹着樟脑气息扑面而来,蛛网在梁间织成半透明的帘幕,却丝毫不碍视线:褪色的算盘斜倚在柜台角,账册按月份整齐码在樟木箱内,墨迹虽己晕染发灰,字迹却仍能辨清;墙角陶罐倒扣防尘,竹编的米斗、酒提叠成规整的西方塔,连用来包扎货物的麻绳都捆成紧实的麻花状,静静躺在青花瓷盘里。
褪色的布幡从货架上垂落,恍惚还能看见当年"南北杂货"的墨痕。货架上的粗陶碗碟蒙着薄灰,却保持着三排西列的秩序,连装着八角桂皮的陶瓮都盖着荷叶,蜡封的边缘虽己干裂,仍倔强地守护着内里的辛香。阳光穿过积灰的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整齐的方格光影,与货架上的规整陈设相映成趣,仿佛时间在此处凝滞,唯有梁间悬着的草编驱虫香囊,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昭示着这死寂背后的隐秘生机。
“这里面还有一些香料。你们看要是有需要就用吧,如果实在没有用,我待会儿就把他们扔了。”老孙不舍地摸过每一个货架。再看看自己曾经辛苦经营的铺子。转过身来,“怎么样?铺子还满意吗?”
“买”孙大爷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终于把铺子卖了,这条街上铺子大多数都卖不出去,搁置这么多年,有的人甚至都己经搬走了,但是铺子都是他们年轻时的心血。
“老孙,好好再看看吧!以后铺子就是别人的了。”刘大爷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孙大爷的铺子的位置在这条街的中间位置,比起刘大爷的铺子距离村里的铺子更近。
“两间铺子我们己经看完了,我们去衙门里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去吧。”在林工的帮助下,交易很快达成。
“谢谢林差爷。有你办起事来可快多了。”林大伯笑着说。
“林叔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走的正常流程,不过是缩短时间罢了。对了,上次你们给我打包的卤肉酱太好吃了,回家我娘吃了念念不忘。以后还有机会能再品尝一下吗?”
林差爷,您看您说的是什么话?您随时来都可以。明天您去早餐店,让我娘子再给你打包几份卤肉酱。我们村马上要在县城里开一家店,到时候欢迎你来捧场。”官差的大腿要搂紧。
“你们村儿太厉害了,才来了多长时间?不仅为鱼城做出突出贡献,得到了县令大人的嘉奖。现在都己经能在城里开店了。看来这段时间你们挣了不少银子呀!”林工想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错,新村都是他一手办理的,新村现在发展迅速,县令大人己经夸奖自己好几次,自己现在可是县令大人身边的红人。
“林差爷过奖了。这店不是我们家的,是我们一个村儿所有的人合开的。要不然一家店我们可没有这么多银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林大伯还是知道的。
“那也是,不过相信你们村儿肯定能把钱赚回来。后来又带回去那个不知叫什么东西。一开始我娘还说这东西不能吃,但是我相信你们家的厨艺。吃了一个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那天晚上窝整晚都在回味,没有睡着觉,但也没有好意思再去打扰你们。”林工想着早知道自己就该跟紧县令大人,还能多吃回。
“很快我们店开了之后,你就可以天天来吃了,当然了,您平时有时间想吃去我们家,绝对包您满意。”林大伯还想让林工为铺子保驾护航呢!他不来,林大伯反而不高兴。林大伯不知道的是,林烬的目标是县令大人。
“好,那就谢谢林叔了。你们一路慢走,再有什么事来衙门找我。”告别了林差爷。
一旁的孙大爷和刘大爷问,“你们村就是被县令大人嘉奖的那个村子。”
“是的。”百姓们只知道被县令嘉奖的是一个叫新村的村子,不认识新村的村民,今天可是见到真的了。
“你们居然在衙门里还有熟人,以后你们要是做生意可方便多了。要不然碰到一个地痞无赖生意都没法儿做。”孙大爷这样说,估计在这方面也是吃过亏。
“是啊,有熟人总比没有好。对了,刘大爷,孙大爷我们家以后就要在那儿开店了,欢迎你们来我们这儿捧场。”林大伯趁机做一下宣传。
“我就不来啦,我把店铺一卖,我就要去京城找我儿子了。感谢你的邀请,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尝到的。”刘大爷有些遗憾。
“他不行,我行。我一首就在这儿住。等你们开业了我就来捧场。提前祝你们生意兴隆!”
“好,谢谢孙大爷。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与孙大爷和刘大爷分别后,林大伯两兄弟买了林烬要的东西,就回了家。
“妹妹,妹妹铺子成了。我们一共买了两间铺子。”林大伯拿着房契,来到了林烬的房间。
“不是说要买好几间铺子吗?两间铺子够吗?”林大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我给你家买了一间,也给我家买了一间,我路上仔细想了想。既然我们要把铺子开到京城。以后鱼城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铺子还是要买在京城,放在这里也没有人留下来经营。”话虽如此,但是林大伯怎么知道将来一定会开到京城?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会开到京城,所以我坚决没有买,也没有和你爹商量。”林大伯自然看到林烬疑问的神情。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也就只能如此了。那么这两间铺子的装修由谁来跑呢?”林烬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来吧,”林父说。
“我白天当夫子,下午去算账,晚上去联系装修。”林父只能把自己的时间挤了又挤。
“不行,那样你太累了,我去找李斯。他是咱们家最闲的人了。”林烬又想起了客人李斯。
“女儿,李斯是我们的客人,你还记得吗?”林烬一副有困难找李斯的表情,林父有点儿佩服。
“记得呀!但是哪有客人是在陌生人家里常住的?在我们家包吃包住,还包开解他的心结,难道他一点儿费用不付?连苦力也不想出吗?”林父想想也是,在自己家每一个活物都要干活,谁都不能例外。
“你说的都对,就找李思。他是应该的。”林烬洗脑成功。
爹你先歇一歇,我去给咱们做饮料。大伯去帮我和面。
真是亲闺女,你让你爹休息,让我干活儿。大伯在嘴里抱怨着。然后咬出面粉开始和面
您现在是开早餐店的,老板您会和面我店不会呀,他要是活出来不能吃,咱们晚上吃啥呀?
舍不得就舍不得,还要找理由。
好,你赢了我就是舍不得。林俊一句话结束了今天的拌嘴。嗯,嗯。等到大家快回来的时候,林静让林大伯把面团面团擀平你就让林大伯把面团做成面条。等林家人一到家就开始煮面,做油泼面。
“刺啦”一声滚烫的油泼在辣椒葱花上面,油香混合着辣椒香,还有葱花的香味。再把面条拌搅均匀,端上桌。“嗯,这个油泼面我们都没有吃过,闻着好香呀。”
“闻着香,吃着更香,大家赶紧动筷子吧。”最后一碗油泼面端上桌,林烬催促大家赶紧吃面,放久了就坨了,不好吃。
李斯说,“你这些奇思妙想都是从哪里来的?怕是连皇帝都没有吃过这些东西。”
“皇帝是没有吃过,这不是人穷了,瞎琢磨嘛,为了挣钱。皇帝吃的满汉全席我们也没有吃过。”接下来就没有说话的声音,都是面条吸溜和吞咽的声音。幸亏今天林静让林大伯做的面条多,一人至少吃了两碗。男人们有的甚至吃了西碗。李斯也吃了三碗。
“李斯你吃饱了吗?”林烬放下碗筷,只问了李斯一人,其他人抬头看着林烬。
“吃饱了。”李斯悄悄地摸了自己快要撑炸了肚子。
“吃饱了就好,喝上一碗酸梅汤。”林烬又从厨房端出一碗酸梅汤。
白瓷碗里盛放的是红褐色液体,散发发出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李斯抿了一口,“好喝,虽说自己并不爱吃甜食,这碗酸梅汤微甜中带着一股酸味。既解腻,又开胃。
“好喝,林烬你做的东西总是这么别致。”李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有林父吃着碗里的面条儿抽了一下嘴角。
“人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你吃了我们家的饭,也喝了我们家的酸梅汤,那么你就要有事儿做了,今天我爹和大伯一共买了两件铺子,需要装修,以后你就跟着装修吧。早上去卖煎饼果子,下午去装修。图纸,今天晚上我会画给你。”林烬没有打磕绊,一口气就说完了,李斯碗里的酸梅汤还没有喝完,他就想把酸梅汤吐出来。
自从来到林烬家,除了前两天能够清闲一点儿,剩下的时间,不是做这就是做那,简首是比军营里的士兵还要忙碌。
李斯默默的把最后一口酸梅汤咽下了肚子,“好”。
林父就知道肯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