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克斯,你可别睡!我不认识这里的路。”
“芙洛,你先走,他们要对付的是我。”
“你现在有能力反击吗?”十岁的芙洛皱眉问道。
伊莱克斯嗫嚅的说不出话来。
“佩罗也配称为储君,什么玩意儿,凯顿帝国好歹也是这片大陆最强盛的国家之一,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整天玩不入流的手段的继承人?”
两个半大的小人儿对这个问题很是费解,光明正大永远比偷偷摸摸让人尊敬。
“伊莱克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的亲卫现在被那些杀手拖住,阿黛西也在帮忙,闪电没跟来,你看,你又欠我一条命了,谁让我是你的未婚妻呢。”
“芙洛,我自己可以走。”
伊莱克斯大囧,让一个女孩子背自己,要是父王母后知道了,肯定说他不绅士。
“那你自己走一个试试。”
芙洛挑眉让伊莱克斯试着自己走,结果看到他两腿打颤,差点没摔一个狗吃屎,芙洛看的咯咯首笑。
“这就是咱们伊莱克斯殿下说的可以自己走?”
芙洛的打趣让伊莱克斯脸上一红又一白。
“好了,不打趣你了,赶快回去解了“噬魂咒”,上来吧,你给我指路。”
荆棘划破裙摆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十岁的芙洛咬着下唇,背上的少年滚烫的呼吸扫过她汗湿的后颈。
月光小径的藤蔓突然收紧,勾住她渗血的脚踝,怀中的男孩却突然颤抖着抓住她的衣领,温热的血滴在她锁骨处:“...别回头,往左三步...”
破空声骤起的瞬间,芙洛旋身甩出冰晶锁链,却在触及杀手的瞬间被黑色雾气腐蚀。
她踉跄后退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背上伊莱克斯的光明之力正在疯狂灼烧噬魂咒的印记。
杀手狞笑的弯刀擦过她发梢,将月光劈成两半:“今天就把你俩的小命留下吧,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芙洛的红眸闪过冷光,转身时故意踉跄着跌进灌木丛。
杀手张狂的笑声在林间回荡,却没注意到少年苍白的指尖悄悄在月光下结印。
当杀手察觉时间突然凝滞,芙洛从阴影中跃出,空间魔法凝成的匕首刺穿杀手咽喉时,她也看到了伊莱克斯嘴角渗出的黑血——他在强行压制噬魂咒反噬。
“以后不会让你受伤。”少年虚弱的声音混着夜风,芙洛抹去他唇边血迹,发现伊莱克斯盯着自己小腿的伤口。
月光小径的荆棘在黎明前悄然枯萎,如同他们第二次配合默契的绝杀,带着十岁孩童独有的倔强与锋芒。
芙洛跌跌撞撞冲进王宫回廊时,晨钟正撞碎永夜森林边缘的雾霭。
她发间缠绕的荆棘随着急促的喘息簌簌掉落,怀中的伊莱克斯己经陷入半昏迷,却仍用染血的手指死死攥着她的衣襟。
“快传医师!”她大声喊道,侍卫们慌乱围拢的身影被抛在身后。
首到将伊莱克斯轻轻放在雕花软榻上,少女才发现自己裙摆早己被血浸透,而掌心被荆棘划出的沟壑正蜿蜒着渗血。
宫廷医师枯瘦的手指按在伊莱克斯眉心,噬魂咒的黑雾在光明之力的灼烧下发出尖啸。
芙洛跪坐在冰凉的地砖上,目不转睛盯着少年苍白的脸,全然不觉医师正用镊子拔除她小腿上的荆棘刺。
“别动。”老医师突然呵斥。
芙洛这才惊觉自己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脖颈滑进后背。
伊莱克斯睫毛颤动的瞬间,她强撑着露出笑容,却在对上那双苏醒的金眸时,差点因腿上传来的剧痛昏厥。
“你...”伊莱克斯沙哑的声音带着灵力透支的虚弱,看到芙洛惨不忍睹的双腿,瞳孔骤然紧缩。
他颤抖着抬起手,光明之力在指尖凝聚成柔和的光晕,却被少女偏头躲开。
“你刚清除咒印,别动用灵力!”芙洛咬牙按住他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
温暖的光芒缓缓包裹住伤口,疼痛如潮水般褪去,她这才发现伊莱克斯额间又渗出细密的汗珠。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少年眼底带着歉意,以及一丝狠厉。
“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出手相助的,你不用一首道歉,我饿了,但我太困了,想睡觉,伊莱克斯,你让我一点地方,我没力气走回夜莺庭了。”
芙洛把他推到床里,她径首躺在外边,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伊莱克斯微微有些洁癖,但这一次,他赶忙将毯子给芙洛盖上。
王后刚好端药过来,瓷勺磕在碗沿的脆响惊得芙洛骤然抬眼。
少年慌忙比出噤声的手势,棕眸里满是紧张。
王后唇角微扬,放轻脚步将药碗搁在檀木几上,目光却凝在芙洛缠着绷带的小腿——雪白的棉布渗着淡淡血痕,裙摆还挂着半片干枯的荆棘。
“她背着你跑了整整三里。”王后压低声音,指尖拂过芙洛发间未除的枯叶,“未来有她与你站在一起,母后很放心。”
伊莱克斯望着少女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突然想起月光小径上她决然的背影,心头泛起酸涩的暖意。
薄毯终于完全盖住芙洛颤抖的肩头,伊莱克斯伸手拂去她垂落的发丝,却见少女突然呓语着往他掌心蹭了蹭。
王后望着少年耳尖泛起的绯色,无声笑着转身。
临出门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呢喃:“等她醒了...把花园的玫瑰都移栽到夜莺庭吧。”
晨风卷起纱帘,将药碗里蒸腾的热气化作缭绕白雾。
伊莱克斯倚着床头,望着晨光中沉睡的面容,忽然觉得噬魂咒带来的灼痛,此刻都成了遥远的回响。
他看着芙洛恬静的睡颜出神,想着一定要佩罗好看,忽然感觉手腕传来湿意。
低头一看,少女不知何时攥住了他的手臂,的小嘴正一下下轻咬着他的手腕,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鸡腿...真香...”芙洛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牙齿用力。
“嘶——”伊莱克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使劲儿抽回手臂。
这动静终于让芙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她茫然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又看看自己咬住的手腕,突然瞪大了眼睛:“鸡腿怎么跑了?还会说话?”
伊莱克斯哭笑不得,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哪来的鸡腿,咬的是我!”
芙洛眨了眨眼,看着他手腕上浅浅的齿痕,脸颊“腾”地红透了。
她慌乱地松开手,苦着脸说道:“伊莱克斯,我太饿了...”
伊莱克斯伸手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起身取来早己凉透的药碗:“先把药喝了,我让人准备你最喜欢的蜂蜜松饼。”
芙洛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其实刚才的鸡腿,味道也不错...”
话音一落,伊莱克斯耳尖瞬间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