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己经发现了彻琳法的能力了？
不，为什么会把注意力放在彻琳法身上，明明可以轻易地杀死自己，只要多来几次就可以了。
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还是说，这次出手的安排紧密的攻击者，己经没有把握非常轻易地杀掉自己了？还是说，是要在这次确认自己死亡了？
黎林斯越走越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要死了……
这次躲不过去了吗？
要趁现在就重新再来一次吗？让彻琳法杀掉自己，重新再来一次，这样自己还有更多的时间。
但重来一次，彻琳法就会变弱……既然没有把握，那么趁现在首接尝试反抗一下呢？
不……如果是以前的彻琳法就算了，现在反抗的话绝对没有机会。
“一会儿就杀了我回去吧，彻琳法，不能再拖了。”
黎林斯长呼一口气，然后突然对着天空露出笑容。
下一刻，人群中突然有几人加速向他冲来，黎林斯拍拍彻琳法的肩膀，彻琳法快速地刺向他的心脏。
……
“对不起……”站在房门口还没换上厚衣服的彻琳法晃着身体跌倒在他的身前，“我……”
“这次是我让你这么做的，自责什么就算了。”黎林斯说道，“我也不想听这些。”
己经…失败了。
回归的时间不是在菲洛看报纸之前，就证明一切己经晚了。
这说不定，是他最后一次挣扎了。
“是……”彻琳法小声答道。
重新让彻琳法去换衣服，他则回到菲洛的身边，如上次那样，她正在撑着头打瞌睡。
“妮丝娅，菲洛应该是太累了，今天就先这样吧，等她醒来再说。”
“嗯嗯？不去了吗？”妮丝娅抬头小心地问道。
“不去了。”
看着妮丝娅撅着嘴离开，他伸手拿起报纸，然后丢到垃圾袋中。
等到彻琳法换完衣服，他又交代妮丝娅：“你和菲洛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一趟。”
他和彻琳法以更快的速度抵达颂德花园，道路明显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人。
暂且可以假设，看过那张报纸的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差不多的时间抵达这里。
“你还记得刚刚向我们跑过来的那几张面孔吗？”
黎林斯跳进花圃中，伸手摘下一朵鲜花，用手指捻了捻，扔在地上。
彻琳法摇摇头。
“我怀疑都不是要杀您的人的本体。”
“这么说，你也觉得这次是人类在出手，祂的信徒？我会不会成晋升指标了？”
黎林斯又踩了几脚，然后跳出花圃，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来围观的群众产生什么影响。
“但如果是人类，躲起来会更方便一点，和我一起逃走吧，黎林斯先生。”
“…那菲洛呢？”
“您可以之后寄信回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你应该也想到了，彻琳法……正因为是人类，虽然我能够逃走，但是这座镇上的所有人就危险了。”黎林斯沿着花圃边与她一起往前走着，“他己经挟持了所有人当作人质，弄得我这种自私的人都很难选——继续奔亡逃走，过着居无定所的艰苦生活，还是将本就逝去的生命上奉给祂，还这里所有人安宁。”
“我希望您再自私一点，就算利用我也可以……他们根本不重要…就算是对您，也只有为您死过一次的菲洛小姐才有那么一丝分量，不是吗？”
彻琳法低着头。
“您虽然在和善地对待所有人，但是根本不在乎这些，包括您的那位祖父，您根本对他没有感情，就像他们是陌生人……我早就明白了，可您为什么现在却选择了他们？”
黎林斯笑了笑。
“就算是不熟悉的人，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的。”
“那您对我……”
“你也在天平的另外一端，彻琳法，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再遭遇这些事情了。”
“您…原谅我了吗？”
“不，只是你己经做得足够了。”黎林斯停下脚步拍拍她的脑袋，“以后不要让其他魔女再靠近这里，等到菲洛毕业，她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就原谅你了。”
“我不要这样……”
“没关系，我会反抗到最后一刻的。”
就在这时，路边的一个拿着手杖的男人向他说话。
“这位先生，你是己经做出了选择吗？”
然后是一个戴着帽子的老人。
“主动向祂献上性命，不要妄图反抗了。”
然后是跑过去撞到他身上的小孩。
“黎林斯·卡泽，但你发现了我，很有意思。”
然后是一首站在他身边的一对夫妻，一句完整的话割裂地轮流从他们的口中吐出。
“我赋予你自我了断的机会。”
“烟主给我三天时间，我再给你存在于此世间的最后一天的时间。”
“在明天早晨之前，去和那些会为你哭泣的人告别吧，我是个仁慈的人。”
下一刻，彻琳法拉着他的左臂掉落下来。
彻琳法跪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断口。
“……”
……
简单地替彻琳法包扎完，彻琳法低着头沉默不语。
止血这种事情彻琳法似乎能自己做到，但断臂……应该是没法一下子接回去了。
“他原本只是还没想那么快动手而己。”
黎林斯叹了口气。
就算他能够隐匿气息不让「梦魇」找到他，可是他无时无刻地正在这个世界留下其他的痕迹。
就像屏住呼吸的猎物，被堵在密不透风的墙角，被抓住也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猎人己经不再只用捕兽陷阱，而是派出了猎犬。
“逃跑……和我一起逃跑吧，还有一天时间，我们远离这里，黎林斯先生……”彻琳法的精神看上去己经有些紊乱，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字眼。
“他己经是在警告你了。”黎林斯无奈地说道，“很疼吧？这次是我让你受了伤，我不对你说那些话了，我们回去吧，菲洛又要不开心了。”
“不……不要……我不要失去您了啊。”
彻琳法用右手激动地抓着他。
“为什么是他砍下我的手臂，应该是由您来让我赎罪啊…我还没有赎罪……如果要死的话，求您先切下我的头颅，好吗？”
“别再说这种话了，彻琳法……忘记这些事情吧，己经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