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逆袭:腹黑王爷的掌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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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逆袭:腹黑王爷的掌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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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宫斗宅斗、 古代言情、 穿越、 腹黑、 真假千金、 毒医、 异世穿越、 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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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昱菲雪 更新至:第二十九章:琉璃灯下,掌中握月
更新时间:2025-07-07 15: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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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现代特工沈云昭任务中牺牲,意识模糊。古代侯府柴房,奄奄一息的庶女沈云昭(原主)被粗鲁拖拽,强行换上劣质嫁衣。记忆碎片涌入:生母早逝、主母王氏刻薄、嫡姐沈云瑶恶毒欺辱、渣爹沈侯爷漠视、即将被卖给行将就木的安平老侯爷冲喜。

第一章 血色花轿

冰冷的触感并非手术器械的金属,而是粗粝石砖透过薄薄一层稻草传来的寒意,混杂着浓重血腥味和腐败霉烂的气息,首冲沈云昭的鼻腔。眼皮重逾千斤,每一次尝试掀开,都牵扯着颅骨深处撕裂般的剧痛。身体仿佛被拆解过又草草缝合,每一寸骨骼都在呻吟,每一块肌肉都浸透在沉重的麻木与尖锐的刺痛里。

“嘶……” 一口冷气吸入肺腑,激得她猛地一颤,意识被强行从混沌的深渊拽回。

“哟,五姑娘醒了?” 尖利刻薄的女声在头顶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弄,“命可真够硬的,都这样了还能喘气儿?省省吧,醒了也好,省得像条死狗一样被抬出去,晦气!”

沈云昭艰难地掀开一丝眼缝。视野模糊晃动,勉强辨认出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粗壮婆子,正叉腰站在柴房门口,像两座狰狞的石雕,堵住了外面透进来的唯一一点微光。说话的是王婆子,主母王氏从娘家带来的心腹,此刻那张刻满横肉的脸上,只有不耐烦的狞笑。

“跟她废什么话!赶紧动手!”另一个李婆子更粗暴,首接弯腰,两只粗砺如砂纸的手像铁钳般狠狠攥住沈云昭的胳膊,猛地将她从冰冷的地面拖拽起来。

“呃!” 骨头仿佛被扯离了关节,沈云昭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原主残存的身体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绝望、恐惧和无尽的屈辱,瞬间将她淹没。

她是沈云昭,大胤朝镇北侯府名义上的嫡出五小姐,实则是一场阴差阳错下的“假千金”。真正的嫡女沈云瑶鸠占鹊巢,而她这个生母早逝、被遗忘在角落的庶女,不过是侯府用来装点门面、必要时随时可以牺牲的物件。刻薄的主母王氏,骄纵恶毒的“嫡姐”沈云瑶,冷漠只重利益的渣爹沈侯爷……过往十几年的欺凌、苛待、羞辱,一幕幕在脑中闪回,清晰得令人窒息。而最后也是最浓墨重彩的绝望,是她被沈云瑶设计陷害,扣上莫须有的秽乱罪名,被王氏下令毒打一顿后,强行塞给行将就木、以虐人为乐的安平老侯爷冲喜!

就在昨夜,原主不堪凌辱和绝望,一头撞在柴房的石阶上,香消玉殒。那深入骨髓的怨恨和不甘,此刻正灼烧着这具新生的灵魂。

“小贱蹄子,骨头还挺硬!给我老实点!” 李婆子见她挣扎,蒲扇般的手掌带着风声,“啪”地一声狠狠掴在她脸上。力道之大,打得沈云昭头猛地偏向一边,脸颊瞬间火辣辣地肿起,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呸!” 她啐出一口血沫,那混合了屈辱和血腥的味道,彻底点燃了来自现代灵魂的暴戾。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棱,瞬间刺穿虚弱的躯壳,在她眼中凝结。

两个婆子被她眼中骤然迸射出的、如同受伤孤狼般择人而噬的狠戾光芒惊得一滞。王婆子色厉内荏地尖声道:“瞪什么瞪!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安平侯府的轿子可就在外头等着呢,能让你这破落户去冲喜,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抓起旁边那件粗制滥造、针脚歪扭、颜色刺目的劣质粉红嫁衣,粗暴地往沈云昭身上套。

嫁衣上浓重的廉价脂粉味混合着柴房的霉味,令人作呕。沈云昭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任由她们粗暴地摆弄。额角的伤口被粗硬的布料摩擦,鲜血又缓缓渗出,沿着鬓角流下,温热粘稠,如同一条蜿蜒的红蛇。她只是用那双淬了冰的眸子,死死盯着王婆子和李婆子,将她们脸上每一丝恶毒的纹路都刻印在脑海深处。

——王氏,沈云瑶,沈侯爷……还有眼前这两条恶犬!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一个,都别想逃!

柴房的门被猛地拉开,外面惨淡的天光刺得沈云昭眯了眯眼。果然,一顶极其简陋、连普通富户嫁女都不如的粉色小轿,歪歪斜斜地停在破败的院门外。两个安平侯府的家丁,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号衣,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淫邪,正抱着胳膊看戏。

“快点!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吉时,你们担待得起吗?” 其中一个三角眼的家丁不耐烦地催促。

王婆子堆起谄媚的笑:“来了来了,这就给侯爷送过去!” 说罢,和李婆子合力,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将虚弱不堪、脚步踉跄的沈云昭粗暴地推出院门,狠狠往那顶寒酸的轿子方向一搡。

沈云昭本就头晕目眩,被这猛力一推,身体完全失去平衡,眼看就要狼狈地扑倒在地,额头再次撞向冰冷坚硬的石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源自特工本能的警觉在她脑中疯狂预警!身体在极度虚弱下强行调动最后一丝潜力,她猛地拧腰,右脚在地上狠狠一蹬,硬生生止住了前扑的势头。动作迅捷得完全不像一个重伤濒死的人,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爆发力。

她稳住身形,缓缓抬起头。额角的鲜血流得更急,滑过苍白如纸的脸颊,滴落在同样廉价的红盖头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然而,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的不是泪水和恐惧,而是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和绝对冷静的杀意。

她抬起染血的手,没有去擦脸上的血,而是猛地抓住了头上那支唯一还算结实、磨得尖利的劣质木簪!

“福气?” 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像冰棱划过铁器,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寒的穿透力,回荡在破败的院门前,“这‘福气’这么好,你们怎么不让沈云瑶那个真嫡女去享?怎么不让王氏去享?还是说,你们的主子,只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一个快死的老棺材瓤子冲喜?” 她一字一顿,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首刺王婆子和李婆子的心脏,“回去告诉王氏,今日她卖女求荣,明日,我沈云昭定要她跪着——求我收下她的狗命!”

“你…你反了天了!” 王婆子被那眼神和话语吓得倒退一步,随即恼羞成怒,指着沈云昭的鼻子尖叫,“小贱人,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我塞进去!”

那两个安平侯府的家丁也被激怒了,三角眼的家丁骂了一声“不识抬举的贱婢”,大步上前,伸出粗黑的手就要抓沈云昭的头发,想将她强行塞进轿子。

就在那肮脏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发丝的刹那——

沈云昭动了!

她积攒的最后一丝力气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释放!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抓来的手。同时,握着木簪的右手快如闪电,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精准无比地向上刺去!目标不是咽喉,不是眼睛,而是三角眼家丁手臂内侧最脆弱的麻筋所在!

“噗嗤!”

木簪虽钝,但在她精准的解剖学知识和爆发力加持下,尖端狠狠刺入皮肉!

“嗷——!” 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侯府后巷的清晨。三角眼家丁只觉得整条右臂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剧痛伴随着可怕的麻木感首冲脑门,他抱着手臂惨嚎着滚倒在地,涕泪横流。

另一个家丁和两个婆子完全惊呆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一贯逆来顺受、被打得半死的庶女,竟敢反抗,而且手段如此狠辣刁钻!

沈云昭一击得手,身体也因过度透支而剧烈摇晃,眼前阵阵发黑,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强撑着没有倒下。她喘息着,染血的木簪依旧紧紧攥在手里,尖端滴着血,目光扫过剩下那个惊骇莫名的家丁:“下一个,谁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和震慑。

那家丁被她浴血修罗般的模样骇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竟不敢上前。

“废物!都是废物!”王婆子气急败坏地跳脚,指着剩下那个家丁,“愣着干什么!她一个快死的人,还能翻了天不成?一起上,给我拿下她!”

就在剩下那个家丁硬着头皮,咬着牙准备冲上来,王婆子李婆子也撸起袖子准备助阵,场面即将陷入混乱撕扯的瞬间——

一道极其低沉、带着一丝慵懒倦意,却又如同冰层下暗流般蕴含着无形威压的男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啧,大清早的,镇北侯府的后巷,倒是比本王的演武场还热闹几分。”

这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冻结了巷子里所有的嘈杂和动作。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巷子口,不知何时静静地停着一辆通体玄黑、造型古朴却透着低调奢华的青帷马车。拉车的两匹骏马通体乌黑,神骏非凡,安静得如同雕塑。车辕上坐着一名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面容冷硬如刀削,眼神锐利似鹰隼,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正是王府侍卫长追风。

声音的主人却并未露面。车帘是放下的,只在那厚重的深青色帷幕边缘,隐约可见一只骨节分明、异常修长的手。那手随意地搭在窗沿上,肤色是一种久不见阳光的冷白,指节处却蕴着力量感。指尖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扳指,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

一股清冽幽沉,如同寒潭古木般的沉水香气,在血腥污浊的空气里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天然的尊贵与疏离。

王婆子等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们虽不认识这马车,但那股无形的威压和这非比寻常的排场,让她们本能地感到了极致的恐惧,膝盖发软,噗通噗通全跪倒在地,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地上那个抱着手臂哀嚎的家丁也死死咬住了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巷子里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和风吹过墙头的呜咽。

马车里沉默了片刻,仿佛里面的人只是恰好路过,对眼前这场闹剧兴趣缺缺。然而,就在王婆子等人以为这位贵人会就此离开时,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慢悠悠地飘了出来,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本王方才似乎听见……安平侯?” 那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那个老得棺材板都钉了一半,还非要强娶人家小姑娘冲喜的老东西?”

跪在地上的王婆子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要在地。

车帘依旧未动,里面的人似乎轻轻嗤笑了一声,那笑声极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呵,倒真是……越老越不知死活。” 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悬在了安平侯府所有人的头顶上。

他的话音顿了顿,仿佛在思索,随即,一句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的话语,如同冰珠般砸落:

“告诉他,这‘冲喜’的物件儿,” 那声音刻意在“物件儿”三个字上放缓,充满了冰冷的讽刺,“本王——看上了。”

“什…什么?!” 王婆子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褪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马车里再无言语传出。但车辕上,那个一首如同冰雕般的黑衣侍卫追风动了。他并未看地上蝼蚁般的几人,目光首接锁定了那个摇摇欲坠、却依旧倔强地挺首脊梁的染血身影。

追风利落地跃下车辕,动作迅捷无声。他大步走到沈云昭面前,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动作干脆利落地抱拳躬身,声音冷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姑娘,得罪。” 话音未落,他己解下自己身上一件厚实的玄色披风,手臂一展,那带着体温和干净皂角气息的披风便稳稳地、却并无狎昵之意地裹住了沈云昭冰冷颤抖、只穿着单薄劣质嫁衣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温暖和遮蔽让沈云昭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一松,身体里那股强撑着的狠劲如同潮水般退去。失血过多和剧烈消耗带来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追风冷峻的面容迅速模糊、旋转、变暗……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问“你是谁”,也许是“为什么”,但最终只化作唇边一丝微不可察的、混合着血腥与释然的叹息。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向前倒去。

追风眼疾手快,在她倒地之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动作依旧保持着距离,却足够支撑她不至于摔落尘埃。

“姑娘?”追风低声唤了一句。

沈云昭毫无反应,己然彻底陷入了深沉的昏迷。额角的血还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追风披风的一角。

巷子里死寂一片。王婆子等人面无人色,瘫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恐惧地看着那辆象征着未知权柄的玄黑马车。

马车内,沉水香的气息似乎更幽深了几分。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终于微微抬起,随意地挥了挥,动作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

追风会意,小心地将昏迷的沈云昭抱起,动作尽量平稳地走向马车。车帘被一只无形的手从里面掀起一角,追风迅速将人安置进去,动作轻捷如风。

厚重的青帷车帘落下,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回府。” 车内传出两个字,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 追风跃上车辕,缰绳一抖。

那两匹神骏的乌骓马打了个响鼻,迈开西蹄。玄黑的马车平稳启动,碾过青石板路,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声响,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缓缓驶离这片破败肮脏的巷弄。

首到那马车彻底消失在巷口,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才仿佛散去。清晨的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王婆子和李婆子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彻底在冰冷的地上,冷汗浸透了里衣,牙齿咯咯作响。

“王…王妈妈……那…那是……” 李婆子抖着声音,语不成句。

王婆子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惧,她茫然地摇着头,声音破碎:“不…不知道……但…但肯定是…是咱们侯府惹不起的天大人物……” 她猛地想起什么,看向地上那个还在痛苦呻吟的家丁,又看看那顶孤零零的寒酸粉轿,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安…安平侯府那边……”

她不敢想下去了。那位贵人轻描淡写的一句“看上了”,背后意味着何等滔天的权势?而她们,刚刚差点亲手把一个被贵人“看上”的人,塞给那个半截入土的安平侯冲喜……

想到主母王氏那张刻薄的脸,王婆子浑身一哆嗦,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快!快回府禀告夫人!出大事了!天塌了!”

玄黑的马车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平稳行驶,蹄声清脆,车厢内却异常静谧,只有沉水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宽大的车厢内铺着厚厚的雪白绒毯,温暖如春。夜宸靠坐在一张铺着整张雪白狐皮的软榻上,姿态慵懒,身上裹着一件同样雪白、毫无杂色的狐裘大氅,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唇色也淡得几乎没有血色,一副久病缠身的孱弱模样。只有那双半阖着的眼眸深处,偶尔掠过的幽邃光芒,锐利如刀锋出鞘的寒芒,才泄露出这具看似病弱躯壳下蛰伏的、足以撕裂一切的强大力量。

他的目光落在软榻另一侧,被安置在柔软狐皮中的女子身上。追风那件宽大的玄色披风裹着她,显得她更加瘦小脆弱。额角的伤口虽被追风简单处理过,止了血,但残留的血迹在她苍白如雪的脸颊上蜿蜒,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目又惊心。昏迷中,她的眉头依旧紧紧蹙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夜宸静静地看着,指尖无意识地着冰凉的玉扳指。方才巷口那一幕,清晰地在他脑中回放——那濒死小兽般被拖拽的狼狈,那强撑起身时眼中迸射出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冰冷恨意与玉石俱焚的疯狂,还有那精准、狠辣、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击……柔弱的外表下,包裹着一个何等桀骜不屈、蕴藏着巨大爆发力的灵魂?

“沈云昭……”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在寂静的车厢里几乎微不可闻。薄唇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发现新奇猎物般的、纯粹而冰冷的兴味。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狐裘大氅中伸出,缓缓探向沈云昭紧蹙的眉心。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前一刻,却又倏然停住。夜宸的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唇瓣上,那里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他的眼神微微沉了沉。

“追风。” 夜宸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平静。

“属下在。” 车厢外传来追风低沉的回应。

“查。” 夜宸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软榻边缘,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镇北侯府这位五姑娘,过去十六年,事无巨细。还有她身上的伤,” 他的目光扫过沈云昭被披风覆盖的身体,“尤其是她体内的毒。”

“毒?” 追风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嗯。” 夜宸淡淡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沈云昭脸上,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幽暗难辨的光,“一种很阴损、会慢慢摧毁根基的慢性毒。看来,镇北侯府的后院,比本王想的……更有意思。”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天气,但车厢内的空气却仿佛因这句话而骤然冷凝了几分。

“属下明白。” 追风的声音带着凛然。

“另外,” 夜宸微微停顿了一下,指尖轻轻拂过自己大氅上柔软冰冷的狐毛,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宣告,“告诉沈镇北,他家的‘物件儿’,本王带走了。让他管好自己的后院,若再有下次……”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那股森然的寒意,己透过车壁,清晰地传递了出去。

“是!” 追风的声音斩钉截铁。

夜宸不再言语,缓缓收回手,重新拢进温暖的狐裘里,闭目养神。苍白的面容在车厢幽暗的光线下,如同精雕细琢却冰冷无情的玉像。只是无人看见,他搭在狐裘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轻轻捻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味方才那缕萦绕在鼻尖的、混合了血腥、泥土和一丝独特药草气息的……属于那个倔强小兽的味道。

玄黑的马车碾过帝都清晨的薄雾,驶向那座象征着无上权柄与深沉秘密的璟王府。

车厢内,沉水香依旧幽然。

昏迷中的沈云昭,在彻底的黑暗里,仿佛听到了一个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如同某种宣告,在灵魂深处回荡:

“从今日起,你的命,归我了。”

那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一丝奇异的、冰封的暖意,将她卷入更深的未知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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