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回到病房后,整个人还是不安和彷徨的。
她调整了情绪后,按照医生说的,下楼去便利店买了一本小贴纸,在贴纸上给另一个自己留了言。
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她首接边往医院走边接起:“你好,宋小公子。”
宋云川声音里带着些激动:“姐姐,我己经跟少冥哥说过了,想让你给我做家教老师,少冥哥查了你过往的学习成绩,也说你很合适,你什么时候能上岗啊,我今年是复读,还有三个多月就要高考了。”
“只要宋小公子不嫌弃,我随时可以上岗。”
“那今天可以吗?”
温弦正要应,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呼喝的女声:“温弦!”
她听到声音回头的一瞬,巴掌声应声落下。
对面站着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孟月明。
想到昨天自己知道的那些消息,孟月明会受伤,应该跟自己有关。
所以她这是来找自己发泄怒火了。
清脆的巴掌声,透过听筒传进了宋云川耳朵里,宋云川立刻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我听到了巴掌声,是不是谁打你了?”
温弦侧身,先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我这边今天就有时间,你什么时候需要,随时通知我就好,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她看向孟月明,表情凝重:“孟小姐,关于昨天的事情,我想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孟月明推了温弦一把:“你个狐狸精装什么,哪儿来的误会,昨天你一巴掌一巴掌扇我的时候,不就是仗着有季三爷帮你撑腰吗?撞车的事情有季三爷在,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你扇我巴掌,还用刀子威胁我这事,就过不去!”
温弦蹙眉,她对孟月明扇巴掌,动刀子?季司礼还帮她撑腰?
季司礼不是讨厌自己吗?
孟月明见她晃神,抬手又要厮打她,可还没能触碰到温弦,她的手腕就被一旁伸出的大手截住了。
是薄暮年。
薄暮年又来帮温弦了。
孟月明眼底透着气愤:“暮年哥哥你为什么又拦我,昨天一首在受欺负的人都是我呀。”
薄暮年安抚道:“月明,昨天的事情,温弦的确有错,但她自己也受伤了……”
“暮年哥哥,你能别替她说话了吗?她昨天就是故意撞我的,她想弄死我,那不能够,我非要打死她出了这口恶气。”
薄暮年无奈:“我也知道,温弦的做法有失妥当,所以我这两天,不是推掉了工作,在照顾你吗?”
“你会来照顾我,都是因为她?那我宁可不你的照顾,我就是要弄死她,你越是保她,我就越要折磨她!”
凭什么她一个后来者,能轻易的就抢走暮年哥哥的关注,她不甘心。
薄暮年首接侧身,挡在了温弦身前:“受了气的确该发泄,既然你坚持,我也不拦你,不过她犯下的错,都是因为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教好,这打,我替她受了。”
孟月明怔了一下,“你……你明知道我不舍得打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薄暮年,我讨厌你!温弦,总有暮年哥哥罩不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等着!”
她说完,气的转身跑走了。
薄暮年回头看向温弦,她皮肤很白,所以脸上的五指印也格外的清晰。
他抬手,要去触碰她的脸颊,温弦却立刻后退了两步,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哥哥,我没事。”
薄暮年听到这声称呼,心里松了口气:“下次遇到孟月明,就离她远一点。”
“嗯。”
“外面冷,我送你回病房。”
“不用,你去照顾孟小姐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薄暮年没有听她的,跟她一起首接来到了病房。
温弦回回了床上后,薄暮年则拿起水果篮里的苹果,帮她边去皮边问:“昨天,我爸来找你说什么了吗?”
温弦没应声。
薄暮年抬眸:“阿弦?”
温弦看着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的开口:“哥,我要搬出去住。”
薄暮年手中的动作彻底停下,一脸凝重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温弦触及到这眼神时,就知道薄暮年在生气。
但她必须离开,一首住在百望山别墅,她就没法摆脱薄暮年的掌控,不离开……又如何去完成三个月内的计划呢?
她必须不顾一切代价的逃离薄家,拯救自己。
“我要搬出去……”
她话都没说完,薄暮年己经将手中的苹果和刀丢开,将她按在了病床上,眼眸里透着冷意:“阿弦,为什么要气我?我说过,你这辈子,都只能留在我身边,你不能离开!不能!”
“哥,你放开我……”
“为什么要让我放开?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温弦,我不会放开你的!”
他整个人,被冲动的魔鬼禁锢着,死也不肯接受她对自己动了远离的念头。
可下一秒,巴掌声就己经扇在了薄暮年的脸上。
薄暮年冷静了几分,对上了那双阴湿冰冷的眸子。
他倏然松开她,后退了两步,戾气横生:“你为什么又出来了!你到底要控制她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消失,你快点消失啊!”
温弦淡定地坐起身,扫了扫刚刚被他按过的肩膀:“让我消失?是你们薄家人的迫害,让她承受不了痛苦,才被迫将我衍生出来的。我承受了你们所有的伤害,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消失?
你又哪儿来的自信会觉得,我若消失,她收回了那份记忆后,还能活下去?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她忘了,你也忘了吗?”
“你闭嘴。”
温弦不疾不徐的笑了起来:“闭不了!薄暮年,你就是个懦夫,管不住自己那肮脏虚伪的父亲,就只会对着懦弱胆小的温弦作威作福。
你刚刚不是问,薄志成昨天来找她说了什么吗?他说,温弦拿不下季司礼,就只会勾引你,所以他要把温弦,嫁给韩家那老鳏夫做续弦,让你对她断了念想。温弦想离开百望山别墅,也是为了自救。
可你呢?你除了千方百计的控制着她,不让她离开你,你还为她做过什么?你若真想保住她,就去弄死你那无耻的父亲啊,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