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里,我种的菜比黄金还贵

第44章 井水告急夜难眠,净水旧站初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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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末世里,我种的菜比黄金还贵
作者:
小陆
本章字数:
5610
更新时间:
2025-07-07

日头刚爬上东边的断楼,林晚照就蹲在了菜棚前。

她的指尖抚过一片卷曲的白菜叶,叶边的焦黄色像被火燎过的纸,轻轻一搓就簌簌往下掉碎渣。

后颈的汗顺着衣领滑进背心里,黏糊糊的,可她顾不上擦——三天前那场雪化得太快,晒了两日大太阳,地里的土硬得像块烤焦的烙饼,锄头砸下去都冒白灰。

“晚照姐!”赵哥的声音从棚口传来,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草帽檐下的脸晒得发红,“二柱说北边那畦莴笋,叶子卷得比南边还厉害。”

林晚照站起身,膝盖压得草叶沙沙响。

她扯下腰间的布巾擦手,布巾上还沾着今早摘菜时蹭的菜汁,这会儿被太阳一烤,泛出股蔫巴的青草味:“赵哥,你说这日头是不是着了魔?往年这时候该下几场春雨的,今年倒好,雪刚停就晒得人脱层皮。”

赵哥蹲下来扒拉土,指甲缝里全是干土末:“我今早去井边打水,水桶下去半天没动静——”他突然顿住,抬头时眼里添了层阴云,“小川和青竹去老井了,说是要量量水位。”

林晚照的心跳漏了一拍。

老井是基地的命根子,自打他们搬来就没断过水,井水清冽,浇菜甜,做饭香。

她攥紧布巾,指节发白:“走,去井边看看。”

井台边的青石板晒得发烫。

林小川正踮着脚往井里张望,圆溜溜的眼睛倒映着井底的微光。

他听见脚步声,转身时裤脚还沾着草屑:“姐!青竹哥说井里的水少了好多!”

沈青竹半蹲着,手指抵在井壁的砖缝上。

他的军靴旁搁着空水桶,绳子整整齐齐盘在一边。

听见动静,他抬头,帽檐下的眉峰拧成一道线:“水位降了快两米。”他抽出插在砖缝里的手指,指尖沾着湿土,“井壁有裂缝,地下水位在往下走。”

林小川拽了拽姐姐的衣角:“以前我和王婶来打水,绳子放下去三圈就能碰到水,今天放了五圈——”他的声音发颤,“桶底就沾了点水,像……像被谁偷偷喝光了似的。”

林晚照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井壁。

砖缝里的湿土凉丝丝的,可她的手心却烧得慌。

奶奶说过,种菜最怕旱,旱起来苗根扎不深,叶子卷,菜心干,最后能把人急出白头发。

她望着井里模模糊糊的影子,喉咙发紧:“再这么晒两天,菜棚得成干柴堆。”

沈青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土。

他的目光扫过菜棚方向,那里的菜叶在风里无力地翻卷着,像被抽干了精气神:“今晚开会。”他说,声音像块压在井里的石头,“得找新水源。”

夜里的风裹着热气,吹得挂在树杈上的煤油灯首晃。

林晚照把碎瓦片铺在地上,用炭笔在上面画着简易地图。

赵哥蹲在左边,大山挤在右边,黑子缩在角落,怀里还抱着白天翻地用的小锄头。

“城东有个废弃净水站。”林晚照的炭笔点在瓦片上,“我以前听奶奶说,那地方是给老城区供水的,设备齐全。”她抬头,目光扫过每个人紧绷的脸,“现在的问题是,那地方还能用吗?”

“净水站?”赵哥挠了挠后颈,“我记得十年前发大水,那地方就被淹了,后来就没人管。”他摸出旱烟袋,又想起烟叶金贵,讪讪放下,“要是设备锈透了,去了也是白跑。”

大山搓着粗粝的手掌:“要不我带人去拆点管子?说不定能接雨水——”

“不行。”沈青竹打断他,“雨水存不住,现在日头毒,三天就能晒蒸发一半。”他的手指敲了敲瓦片上的净水站标记,“得修净水系统,从地下取水。”

林晚照望着他眼里跳动的煤油灯影,突然想起三天前他说要去探狼头帮的底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冷静,却藏着团火。

她吸了吸鼻子,喉咙里突然泛起股热乎气:“青竹,你明天能去看看吗?”

沈青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照发间的碎草叶上,那是白天蹲在菜地里沾的。

他伸手,又在半空顿住,指尖蜷了蜷:“我夜里去。”

月亮爬到楼顶时,沈青竹己经翻上了净水站的围墙。

铁锈味混着潮湿的泥土味钻进鼻腔,他蹲在墙头上,手电筒的光扫过眼前的厂区。

过滤塔像几座黑黢黢的巨人,管道从塔底蜿蜒而出,在地面拖出扭曲的影子。

泵房的门半开着,风灌进去,撞得铁皮门哐当响。

他跳下来,军靴踩碎了一截烂水管。

手电筒光束扫过过滤池,池底结着层绿褐色的青苔,边角处还能看见“安全第一”的褪色标语。

泵房里的机器蒙着厚灰,仪表盘的玻璃裂成蛛网,可当他掀开覆盖在管道上的破油布时,瞳孔微微收缩——主管道的腐蚀只到表层,内层的钢芯还泛着冷光。

“能修。”他低声说,指尖敲了敲管道,回声在空荡的泵房里散开。

天刚蒙蒙亮,林晚照就听见了动静。

她端着热粥往柴房走,远远看见沈青竹站在院门口,身侧站着个穿灰旧工装的男人。

男人头发乱得像团草,胡茬遮了半张脸,正盯着她手里的陶碗首咽口水。

“晚照。”沈青竹走过来,军大衣肩上沾着草屑,“这是李工,以前水务局的工程师。”他侧过身,“李工说,只要能吃上热饭,就考虑帮我们修净水系统。”

林晚照把粥碗递过去。

李工接碗的手在抖,粥汤晃出来,溅在他磨破的袖口上。

他吹了吹热气,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着,眼泪突然砸进碗里:“三年了……没喝过这么热乎的粥。”

“李工。”林晚照蹲下来,和他平视,“我们的菜园快旱死了,井也没水。您要是肯帮忙,我们天天有热饭,顿顿有菜。”

李工擦了擦脸,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菜棚。

焦黄的菜叶在晨风中摇晃,像在朝他招手。

他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图纸,摊在地上——是净水站的结构图,边角被老鼠啃得参差不齐。

林晚照凑近看,图纸上的字迹己经模糊,可管道走向还能辨认。

她抬头时,正撞进李工复杂的眼神里:“姑娘,这活不好干。管道得换,过滤池得清,泵机可能得拆了重拼……”

“我们有手。”沈青竹蹲下来,手指点着图纸上的泵房,“大山能焊管子,赵哥能搬砖,黑子能递工具。”他看向林晚照,目光软得像晨雾,“我们还有最金贵的——”

“菜。”林晚照接话,笑了,“等菜缓过来,您顿顿能吃上新鲜的。”

李工的手指在图纸上,最后停在过滤塔的位置。

他抬头望了望东边的天空,那里的日头正一点点爬上来,把云染成金红色。

“再让我看看菜园。”他说,声音哑哑的,“看看你们的菜,值不值得我搭这条老命。”

林晚照站起身,伸手扶他。

李工的手粗糙得像砂纸,可掌心还留着粥的余温。

他们往菜棚走时,沈青竹落在后面,目光扫过李工攥得发皱的图纸——那上面,过滤塔的标记被手指搓得发亮,像团将要烧起来的火。

晨风吹过,林晚照听见李工小声嘟囔:“这菜……要是能活,倒真值得。”可当她转头时,他又抿紧了嘴,盯着焦黄的菜叶皱起眉头。

日头越升越高,把人影拉得越来越短。

林晚照摸了摸兜里的种子袋,红布裹着的种子暖烘烘的,像揣着颗心跳。

她望着李工蹲在菜棚前的背影,他的手指正轻轻碰着一片卷边的菜叶,忽然想起奶奶说过的话:“人心比种子金贵,得慢慢焐,才能发芽。”

李工的图纸摊在地上,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批注。

林晚照没看清写了什么,可她知道——今天的热粥,明天的菜,还有棚里那些努力活着的苗,总要有一样,能焐热这颗被末世冻硬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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