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电梯里的第四人
我叫陈浩，27岁，魔都一家广告公司的小策划，2025年的生活节奏快得像开了倍速，每天加班到深夜是常态。那晚又是凌晨一点，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公司大楼，准备回租的公寓。这栋写字楼有二十层，老旧得像是上世纪的遗物，电梯常年吱吱作响，物业还懒得修。我站在电梯口，按下按钮，心里盘算着回去泡个面就睡。
“叮——”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三个人：一个戴眼镜的西装男，一个背双肩包的程序员模样的小哥，还有个穿红裙子的女孩，低头玩手机。我挤进去，按了15楼，靠在角落刷朋友圈。电梯晃晃悠悠往上走，灯光昏黄，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我瞥了眼那三个人，西装男盯着地板，程序员在敲代码，红裙女孩的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没啥特别。
到了8楼，电梯“咔”地抖了一下，停了。我皱眉，心想：又坏了？可门没开，显示屏上的数字却跳到9，又跳到10，像卡顿的游戏画面。我敲了敲按钮，没反应，正想吐槽物业，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一激灵，抬头一看，西装男、程序员和红裙女孩都没动，低着头，跟雕塑似的。
“谁在笑？”我试探着问了句，没人搭理。电梯继续晃着，到了12楼，又抖了一下。我低头看手机，想发个朋友圈抱怨，结果屏幕一闪，弹出张照片——电梯里的自拍，拍的是我自己，旁边站着西装男、程序员、红裙女孩，可照片角落还有个模糊的黑影，挤在我和红裙女孩中间，低着头，看不清脸。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抬头再看，那三个人还是没动，可我眼角总觉得多了点啥。我慢慢转头，镜面墙上映出西个人影——我、西装男、程序员、红裙女孩，可红裙女孩旁边，隐隐约约多了个矮小的影子，头歪着，像在看我。我心跳加速，强装镇定，心想：这电梯灯坏了吧，反光而己。
“叮——”15楼到了，门开了。我头也不回地冲出去，跑回公寓锁上门，心还在“砰砰”跳。我翻出手机看那张照片，黑影还在，模糊得像信号干扰。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摄像头故障，或者我太累看花眼了。可洗澡时，水声里好像夹着那低低的笑声，我赶紧关了水，裹着毛巾缩进被窝。
第二天上班，我特意避开那台电梯，走楼梯上去。同事小李看我脸色发白，问我咋了，我支支吾吾说了昨晚的事。他乐了：“你是不是996加出幻觉了？那电梯老出毛病，监控都坏半年了。”我松了口气，心想也是，可能是自己吓自己。
可中午吃饭时，小李刷手机，突然“哎呀”一声，递给我看：“你昨晚发的朋友圈啥意思？”我一看，是那张电梯自拍，配文是“加班到崩溃”，时间显示凌晨1:15。我冷汗首冒，因为我根本没发过这条，照片里的黑影还比昨晚清晰了点，像个穿黑衣服的小孩，低头站在我旁边。
我手抖着删了那条朋友圈，下午找借口请假回了家。那晚我没敢再加班，可半夜刷手机时，收到条陌生短信：“电梯里好挤，下次别拍我。”我吓得手机摔地上，屏幕裂了条缝。再打开时，短信没了，只剩那张照片还躺相册里，黑影的头抬高了点，像在冲我笑。
后来我换了个离公司近点的房子，再也没回那栋楼。可搬家那天，楼下新电梯“叮”地开了，我进去时，角落里站着个穿红裙的女孩，低头玩手机。我愣了下，心想：巧合吧。可电梯门关上时，我听见一声低低的笑，从她那边传过来。我没敢回头，盯着楼层数字跳到1，跑出去再也没坐过电梯。
现在我改走楼梯，虽然累点，但至少踏实。只是偶尔刷朋友圈，总觉得那张照片还在那里飘着，等着我点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