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祭青铜镜
修复文物时割破手，睁眼就被灌毒药。
哑巴庶女突然开口：“天谴将至！”
贴身铜钱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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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般的青铜碎片猛地扎进掌心，剧痛炸开！
苏璃眼前一花，实验室惨白的灯光瞬间扭曲、旋转，被浓得化不开的劣质脂粉味和刺鼻檀香取代。
喉咙像是被滚油浇过，火辣辣地疼，连喘气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眼皮重得像挂了秤砣，她拼命掀开一条缝。
一张刻薄的老脸几乎怼到她鼻尖。
油光水滑的发髻，枯树皮似的皮肤，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恶毒的快意，枯爪般的手死死掐着她的下巴。
“三小姐，黄泉路上别怨老奴！”
赵嬷嬷的声音又尖又利，刮得人耳膜生疼。
她手里端着个青瓷碗，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晃荡着，那股要命的苦杏仁味首冲脑门。
“谁让你命贱，还是个哑巴，偏生碍了夫人的眼！下辈子投胎，把招子放亮点！”
鹤顶红！
这念头像冰锥扎进苏璃混沌的脑子。
零碎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镇北侯府庶出的哑女苏映雪，撞破了嫡母周氏见不得人的勾当，先被毒哑，现在，是要彻底灭口！
绝望刚冒头，舌尖猛地碰到个冰凉硬物。
是东西！
原主生母临死前塞进女儿舌底保命的半颗解毒丸！
“喝！给我灌下去！”
赵嬷嬷厉声催促旁边抖成筛糠的小丫鬟，掐着苏璃下巴的手更用力，指甲深陷进肉里。
苏璃浑身软得像滩泥，动根手指都难。死亡的阴影混着那碗毒药沉沉压下来。
她心一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牙齿狠狠咬向舌尖那硬物！
“咔嚓”微不可闻。
一股辛辣苦涩的汁液瞬间在嘴里爆开，带着奇异的草木清气，暂时压下了喉咙里的灼烧。
“嬷嬷…她…她不动了…”小丫鬟抖着声音。
赵嬷嬷狞笑：“不动了正好……”
话没说完，苏璃猛地睁眼！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针，又冷又厉，首首刺向赵嬷嬷。
赵嬷嬷心里莫名一哆嗦，手上动作僵住。
就是现在！
苏璃猛地偏头，手肘狠狠撞向赵嬷嬷端碗的手腕！
“哐当！”
药碗飞出去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漆黑的毒汁泼了一地。
“小贱人！你敢……”赵嬷嬷捂着手腕又惊又怒。
苏璃根本不理她。
身体依旧麻痹沉重，但解毒丸抢回一线生机。
她眼珠急转，扫过破旧的雕花床、蒙尘的梳妆台，最后死死盯住枕边一个灰扑扑的粗布包袱——她穿越时死死攥着的工具包！
希望！
她手指痉挛般抓向包袱。
“反了天了！”
赵嬷嬷气得脸上的褶子都在抖，尖声咆哮，“按住她！再端一碗来！我看你能翻出什么浪！”
门外冲进个粗壮婆子，撸起袖子就扑向床边，蒲扇大的手抓向苏璃肩膀。
苏璃的手指离包袱带子只差毫厘！
粗壮婆子的手带着风，眼看就要抓住她！
千钧一发！
苏璃指尖猛地勾住包袱带子，狠狠一拽！
包袱散开，里面的东西哗啦掉出一小半——刻刀、镊子、铜线、放大镜……还有一个挤扁了的小管子，上面印着模糊的“XX亮白牙膏”！
牙膏！
苏璃眼中精光爆射！
她抓起牙膏管，牙齿粗暴地咬掉盖子，对着自己嘴里就死命一挤！
一大坨冰凉辛辣、带着冲鼻薄荷味的膏体瞬间塞满口腔，刺激得她眼泪鼻涕狂飙。
“嗬…呃…”她发出怪响，身体剧烈抽搐。
扑过来的粗壮婆子被她这疯样弄懵了，动作一滞。
“发什么愣！按住她！”赵嬷嬷尖叫。
粗壮婆子回神，两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了苏璃的肩膀，把她钉在床上！
薄荷的刺激和解毒丸的药力在喉咙里冲撞，胃里翻江倒海。
苏璃双眼圆睁，死死瞪着床顶，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嗬嗬声。
赵嬷嬷接过小丫鬟重新端来的毒药，脸上重新浮起狰狞的笑，碗口再次怼向苏璃的嘴。
就在那漆黑的药汁即将沾上苏璃毫无血色的嘴唇时——
“呕——！”
一声撕心裂肺的呕吐猛地爆发！
大股大股粘稠的、带着浓烈薄荷味的白色泡沫，如同喷泉般从苏璃口中狂喷出来！
瞬间糊了她自己半张脸，也溅了赵嬷嬷和粗壮婆子满头满身！
“啊！我的脸！”
赵嬷嬷魂飞魄散，手一抖，第二碗药泼洒大半，剩下的哐当砸在地上。
她看着苏璃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鬼样子，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都劈了叉：“鬼！鬼上身了！她…她是邪祟！”
粗壮婆子也吓得猛地缩手，看着自己身上黏糊糊的白沫，脸都绿了。
“噗——”苏璃又吐出一大口白沫，整个人下去，胸口剧烈起伏，破风箱似的喘息着。
嘴里又苦又辣，胃里火烧火燎，但那股致命的窒息感和灼烧感，竟随着这通狂吐消退了大半！
催吐，起作用了！
死寂。
屋里只有苏璃粗重的喘息和赵嬷嬷两人牙齿打架的咯咯声。
小丫鬟瘫在地上，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苏璃艰难地抬手，抹掉糊住眼睛的白沫。
视线模糊，但她冰冷的目光，穿透泡沫的缝隙，精准地钉在赵嬷嬷惨白的脸上。
被毒药毁掉的嗓子发出嘶哑、破碎，却像冰碴子一样清晰的两个字，砸在地上：
“天…谴…”
赵嬷嬷浑身肥肉猛地一哆嗦，活像白日见鬼，指着苏璃，喉咙里咯咯作响，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就在这时，苏璃脖子上那枚紧贴着皮肤的旧铜钱，毫无预兆地，骤然滚烫起来！
像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口！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猛地撕裂了侯府沉沉的夜幕，紧接着——
“轰隆！！！”
震耳欲聋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整个屋子都跟着晃了晃！
